恩佐斯真是吓坏了。

甚至于，当年给泰坦差点打死的时候它都没吓到这份上。

因为泰坦再强，也是有顾虑的，亚煞极的例子在前，祂们最终不愿为了消灭上古之神而放弃艾泽拉斯，偏偏前者又寄生在后者身上，一旦动手就会发生不忍言的事情，投鼠忌器之余，泰坦才选择囚禁而非消灭。

上古之神不怕囚禁，时间对祂们这种存在本就是无穷无尽的。

可萨维斯惹来的攻击却针对精神。

恩佐斯作为梦魇之神当然知道这有多么可怕。

单单是体量，在那一瞬间形成的能量洪峰就远远超过祂了，一旦冲突，不说能否承受，就算祂侥幸撑了过去，也不敢保证幸存下来的意识还是祂自己的意识，更有可能，在冲击下成为由无数细微意志组成的聚合体。

倘若都是些负面情绪，或许恩佐斯还能趁机补充营养，偏偏里面蕴含的信息太复杂、太混乱了。

越是思维活跃的生物产生的精神波动，就越复杂，越难以提纯。

艾泽拉斯的土著都是很淳朴，哪怕是心思最多的贵族也就只盯着那么点东西罢了。

可地球人却不同。

在信息时代的影响下，这些人的思维简直天马行空，难以捉摸，善念和恶念，疯狂和淡然、激进和平稳无数互相对立的情感存在于同一个体身上，再加上数量和瞬间爆发出来的密度，恩佐斯完全没有亲自尝试的胆子。

并未接触过时空枢纽的祂，根本不了解还有其它次元。

下意识，就认为这种攻击是另一个强大而混乱的神祇发出的，理由？无非是萨维斯那个蠢货恣意妄为惹祸上身呗！难道还有其它可能么？

想到了这些，恩佐斯恨得牙根发痒。

原本祂最看好萨维斯的，因为萨维斯的隐忍跟祂最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干大事的料，谁知，偏偏是它惹出这么吓人的麻烦。

“该死的失败者。”

藏身在深海淤泥里的恩佐斯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口鼻间有串串气泡升起。

利用萨维斯腐化翡翠梦境的计划，莫名其妙的失败，这无疑让恩佐斯无比愤怒，但祂绝不会因为一个注定失败的计划投入更多精力，更懒得着手挽回，而是及时止损，将注意力转到其它的计划中。

比如，某个正潜伏在大地之下谋求灭世的堕落巨龙死亡之翼。

但恩佐斯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对这条龙施加影响了，只要顺其自然，这条龙就会完成计划，让祂能品味到丰美的果实。

相比于萨维斯那个残次品，还是耐萨里奥更可爱。

不是么？

上古之神发出意味不明的喃喃细语，深渊都随之泛起涟漪，四周，无数潜伏在阴影中的怪物受惊后张开泛红的眼睛，的目光交织成道道罗，它们等待着破开囚笼的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可以想象当这股力量踏入人间，将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换到之前，恩佐斯或许会认为精灵女王艾萨拉更值得自己投资。

因为她是萨维斯的女王。

但是恩佐斯现在的想法改变了，萨维斯都差点给祂坑死，这个艾萨拉或许应该修正一下对待这群娜迦的态度。

与其让她们随着各自的心思去外面惹事，还不如给予控制，专注的完成越狱计划。

感受着艾萨拉心里的高傲，恩佐斯有点不屑一顾，上千年的观察，让祂再清楚不过艾萨拉是个什么东西。

以她那被上层精灵捧出来的骄纵性子，哪怕在绝望中选择雌伏，最终也会反噬，因为她的高傲不允许她落于人后。可以肯定，若非她当年引着萨格拉斯入侵艾泽拉斯，最终是以失败而结束，她在接受燃烧军团统治后也肯定会反叛，没准还会因此成为传说中的英雄、先驱者。

正是看穿了艾萨拉。

恩佐斯在与之接触时才故意激活了她的逆反心理，引诱她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随便丢下个名义，这个从来都没聪明过的蠢女人，就乐不得的上当了。

恩佐斯都不明白。

艾萨拉带着全族人接受祂的力量，这才腐化成了娜迦

她凭什么还坚持认为，赋予力量的神祇，跟她们这些被动承受力量、甚至连思维都受到扭曲的愚蠢生物是平等关系呢？

天真到这份上，还真是可悲可笑。

换了以前，恩佐斯也就随她去了，反正都是蝼蚁和奴仆，看着她们自以为是的样子也是个消遣，可现在想法改变后，总觉得纵容不是好事，开始琢磨该用什么办法纠正一下娜迦们的错误观念，让她们正视自身奴仆的身份了。至于说反叛，在接受力量之后就不存在反叛的可能，真以为上古之神是慈善家了？

身体被打没了的亚煞极，精神n成那么多份后，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能控制各路高手。

更别说是恩佐斯了。

祂被称为最弱，但同时跟其祂两位古神处于敌对状态的就只有祂自己。

想一想，倘若恩佐斯真的是最弱的上古之神，以祂的阴险低调，为什么偏要跟另外两个更强的兄弟敌对？

换个角度想一下，会不会是恩佐斯习惯性的低调让另两个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