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风情咖啡厅以莫兰迪色为主色调让人倍感温馨,心旷神怡。
可惜,这份舒适感并未覆盖到仇仁。
先是被求职者接连否认紧接着招了两位莫名其妙的人士,而后又陷入了被求职者否认的循环。
“我已经快变成废材了。”仇仁蹉跎地趴在桌上侧着头,看着苟玳。
苟玳找老板娘点了一份番茄意面:“你中午没吃饱吧先吃点垫肚子。”
仇仁摇头:“不了,一鼓作气!”
又接连几个谈不拢的求职者后一位穿着红色丝绒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女子迈入房间。
除了影视行业等特别行业初入职场的女求职者都是白衬衫西装裙老鸟一些的会搭色彩更丰富些的套装,但直接穿红色丝绒材质且版型较为休闲连衣裙的就很耐人寻味。
哪怕觉得对方不重视面试仇仁依旧在女子身上多看了几眼。
漂亮且不是千篇一律的现代科技美。很有气质将腹有诗书气自华诠释得淋漓尽致。
“我叫上官静娴。”女子坐下,没再多说。
“好名字啊人如其名。”仇仁由衷夸赞,找出女子的简历。
“大会计专业研究生?”仇仁先是惊叹其学历视线移至年龄一栏忍不住惊讶,“36岁?”
仇仁这才仔细打量女子,虽说保养得宜,皮肤光滑细嫩但眼角化妆品都挡不住的细纹,还是暴露了岁月的无情。
苟玳看着简历,默不作声。
仇仁:“你的从业经历,只有毕业第一年,之后全是空白?”
上官静娴点头,并不隐瞒:“那之后我做了全职主妇。”
仇仁:“那你怎么忽然又想出来工作?”
上官静娴顿了顿:“当腻全职主妇了。”
仇仁点头,他虽有些大男子主义,但受母亲影响,还是很认可女性在职场打拼的。他侧头,想询问苟玳的建议,却见苟玳罕见地蹙眉。
仇仁又问了上官静娴几个题目,对方对答如流。
仇仁又将公司的情况如实告知,上官静娴却表示:“没问题,我愿意和公司共成长。”
仇仁拿不定主意。
就学历和面试感官而言,上官静娴显然是今日最好的求职者,并且表现出了极强的入职渴望。缺陷也一目了然,其脱离职场太久,应聘的又是财务管理岗位。这十多年,会计制度都变更多少了,耳熟能详的税种都取消了,对方能否跟上时代,很难说。
“我学习能力很强,一年就过了注会全部科目,自学过的司法考试,这几个月我也学完了最新的会计制度和税法,由衷希望能给我一次机会。”上官道。
仇仁有些手足无措,凑到苟玳身边:“狗子,我觉得挺好的,要不先录用看看?反正有试用期?”
苟玳却道:“您毕业的时候就职的就是五百强企业,虽说脱离职场多年,但凭借学历,完全可以去家更好的公司。”
上官静娴看着苟玳,良久,低下头:“我也有难处。”
但难处为何,却未展开。
仇仁不忍美人惆怅,对苟玳道:“我觉得挺好的,反正后面的求职者也没有竞聘财务岗位的了。”
苟玳看着仇仁,半晌,点头,对上官道:“好,明天到这个地址报道。”
等到人离开,苟玳才对仇仁道:“你知道上官静娴为何会选我们这家啥都没有的破公司吗?”
“怎么能说啥都没有,不是有我们两个大才子嘛!”仇仁嘴炮完,忍不住好奇:“到底为何?”
苟玳听说上官静娴的名字,完全是无意。
他偶尔混迹在北城互联网业内论坛,查看行业新动向和新风口。
前几个月,他在首页看到了一个八卦热帖。说某位儿子已经上小学的互联网大佬,和女下属厮混被老婆发现,老婆并未忍气吞声,直接带着警察捉奸在床。
大佬觉得丢了面子,扬言离婚,本以为老婆会哭哭啼啼哀求不离,毕竟对方是名全职主妇,没有收入来源。
未曾想这老婆不是普通人,当年和大佬是同学,也是高材生,毫不拖泥带水分手,并且一纸控诉信群发到大佬公司的邮箱,让公司所有同僚都知晓该事。同时不给大佬任何转移财产的机会,让法院介入平分婚后财产。
当时论坛众人众说纷纭,有说做妻子不该赶尽杀绝,一日夫妻百日恩有说出轨不剁已是仁至义尽,拍手称快,总之吵得不可开交。
后来那热帖被删除,不知是公关还是其他。那位大佬的名字耳熟能详,在圈里混的多少都听闻,至于那位妻子,名字就叫上官静娴。
据说大佬事后十分恼怒,丢了财产又丢人。听说前妻有出来求职的意向,暗自下了。
其他公司虽也不太把这位大佬放眼里,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其妻脱离职场多年,也并非什么高精尖人才,没有得罪大佬的必要。
苟玳将前因后果说完后,看着一脸呆滞的仇仁。
仇仁:“要不还是跟上官姑娘说,我们庙小容不下大佛吧?”
苟玳笑笑,看着手中上官静娴的简历。
实话实说,上官静娴从方方面面而言,都符合他需要的“人才”标准。
脱离职场多年,能力未知,财务又是重要岗位,哪天捅出个大篓子必然浪大船翻。
再加上十分不稳定性的背景,甚至可以期盼其前夫打电话过来,天凉王破道:“你敢让上官静娴呆在你们公司,我就让你破产。”
不要太符合苟玳的心意!
然而刚才,苟玳迟疑了。
因为他从上官的眼中,看到一种抓到救命稻草的渴望,想要重新融入社会的迫切。
她或许是被许多和她匹配的大公司拒绝,才会来他们这儿。
如果创业必定失败,那么上官静娴将失去工作。
其他求职者,他可以用金钱弥补,毕竟大部分都是社畜,比起资本家画的梦想,更渴望实实在在的财富。
但上官静娴不是,她并不缺钱,分到的财产足矣她衣食无忧。她渴望地是重新证明自己。如果重回社会第一步就失败,很有可能心灵受创。
苟玳本想拒绝,然而上官静娴恳求的目光让他动容。
他想,罢了,如果这次“创业失败”能够成功,他就继续完成一次正儿八经的成功,再邀请对方从业。
因为上官静娴所带来的沉闷气压持续了很久。
仇仁不停碎碎念:“靠,等下大佬找我们麻烦怎么办?公司不会还没成立就胎死腹中吧?”
苟玳则十分耐心的和每名求职者说明公司情况,也收到了“我再考虑”“可能不太适合我”的答复。
墙上的指针指向四点,一名青年走进包厢。
青年戴着一副磨砂黑框眼镜,五官平凡无奇,和好看、丑等词汇都相距甚远,属于典型的丢在人群找不到类型。
“我叫王飞牛,有过三年的从事销售的经历。曾组织团队参与了一项价值十亿元的大项目,竞选山姆国总统差点成功,曾经为数以千计的学生挽回过估值百万的损失!”
苟玳和仇仁:
两分钟后,仇仁尴尬地笑了一声,低头看着简历:“你怎么没填毕业院校?”
王飞牛淡然:“学历都是过去。”
仇仁:“那总要知道吧?”
王飞牛:“是比985和211更高级的存在。”
仇仁和苟玳面面相觑,难道是2藤校。
苟玳:“具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