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哥好”
推门的,是哈着腰僵硬尬笑,哆嗦着语带颤抖问好的方展博。
“进来吧,找我什么事儿?”王言没调笑方展博,都被吓破胆了,没什么意思。
隐晦的看了眼在那里泡茶的阮梅,方展博道:“言言哥,港九都知你医术好,不知能不能治精神病或者神经病?”
这么明显,拿脚都能想到了。算方展博有心,还知道帮一帮叶天这个认了两个月的便宜师傅。
“带过来看看再说。”
他没诊过,但凭之前看剧的时候分析,叶天是心里问题积郁成疾,至于后来的脑癌多半也是因此而来。毕竟现在照比后来的时候,还差了九年时间,应该还不至于癌上。但这也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想,具体怎么样还要实际看过才好说。
方展博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看着王言:“言哥哥啊,我师傅他疯疯癫癫的,带过来万一万一被玲姐她们看到,会以为以为我脱线,将我当精神病看啊。能不能嗯能不能言哥您亲自亲自去一趟?”
“知不知有富豪派人过来,出言不逊要我去给看病,来人都被打折了腿啊?”
王言没吹牛比,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他看的不少病人已经痊愈了,其中不乏疑难杂症,名声早就传出去了。这是港岛,是用钱说话的。富豪也不多啥,因这年代多是富一代当家,正是当打之年。以前穷惯了,回首一路以来的艰辛,难免放纵,病痛的不少。再不然就是家人什么的,都有点儿毛病,有钱都没的医。
现在他打响了名头,难免有富豪存着试一试的心思找他看病。但云端呆久了,总觉得下层人就该围着他们转,对自己没了清醒的认知。
王言不光是医生,他还是流氓头子。富豪多鸡毛?祸害不到还是怎么着?一点儿病都不带惯的。
主要富豪这么装比也没错,毕竟港岛的社团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大哥又怎么样?见到他们不还是点头哈腰的。只不过王言另类,早有名声还啥也不怕而已。当初跟忠青社闹的动静不小,王言的话早有流传。大帮派基本上也就是忠青社那个样子,再强也有限。王言都敢那么干忠青社,凭什么就不敢干他们?
也是如此,大富豪才算是认清,知道王言不好动,瓷器不能碰石头。要不然大富豪稍稍的施个压,黑的白的一起上,龙腾现在就是被圈踢,旦夕可灭。
听见王言的话,阮梅扫了眼双腿开始哆嗦的方展博,在一边没好气的打了王言一下:“还好意思说啊,你这么惹事能活到现在都烧高香了。吓唬展博干什么?”
“你打我干什么?我的不对?”
“对对对,言哥最威了。”阮梅翻着白眼:“不看他你也要看玲姐啊,玲姐平时待我不错的,你那么闲,去看看喽。”
“什么叫我那么闲?我刚回来,龙腾一堆事呢。再说,玲姐对你不错,跟我有什么关系?”顿了顿,王言一声长哦:“我知道了,你对我图谋不轨。知不知你现在的样子,很像管家婆啊。”
阮梅脸颊绯红:“呸,谁给你做管家婆,讨厌”
“你说不做就不做喽。”王言耸了耸肩,转头看着仍然哆嗦个不停的方展博:“呐,你听见了,我老婆说话了,让我去跟你看病,你赚大了啊小子。”
这一下,阮梅不光是红脸,白皙的天鹅颈都似火烧,没有打王言,感受着脸上的火辣不敢抬头见人:“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啊。”
王言笑呵呵的喝了一杯刚泡的茶水,起身拍了拍方展博的肩膀:“老婆,我晚饭之前回来,记得要丰盛啊。”
说完,拽着被他拍肩膀,吓的好悬没瘫坐在地的方展博离开。
“扑街啊”
阮梅对着大开的房门骂了一句,转而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咧嘴傻乐起来
到了楼下,王言开车由着副驾驶的方展博指路,开车到了本岛的一个山沟子里。
这会儿地产开发并没有太久,这里又是旮旯,还没开发到。要不然就叶天的那潦倒的样子,不混到新界北就不错了。当然这里真要出手,也是挺值钱的,怎么也是本岛的山坡。
叶天到这个地步,都没有卖掉这里。或许也是为留住个念想,有个目标,想要博一博第三次白手起家,一如他那车门子都坏了的老平治。只不过因为积郁成疾影响了神智,没有精力去做了而已。
王言下车,跟着方展博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下午一点多,日头西照。透过窗户,照进屋中,可见灰尘飞舞的光柱之下,带着眼睛,头发黑白交杂,蓄着短须,邋里邋遢,身着一身脏的发亮的西装,是叶天坐在黑板下,拿着一堆烂纸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方展博站在叶天面前蹲下:“师傅,我来看你了。”
“展博啊。”自言自语的叶天回神,笑呵呵的看着方展博,转而脸色一正:“不是说我有空去找你嘛,过来做什么?”
“师傅,我找来好厉害的医生来给你看病啊。”
“看病?臭小子胡说八道,我有什么病。”叶天矢口否认,随机目光看向了后边不远处站着的王言。
四目相对,叶天眼睛瞪大,一下起身走到王言面前拍拍打打:“看你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剑眉星目,身上似有贵气缭绕。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你这种人干什么都是顺分顺水,要不要跟展博一样,拜我为师,传你赚钱之法?”
后边蹲着的方展博冷汗都下来了,他师傅是真疯了,都不知道人家是做什么的,上去就要收人做徒弟?也不看看那是谁?那他妈是大混子,是真的敢开枪杀人啊。
虽说被吓破了胆,但方展博不傻,他敢肯定,王言身上一定带着枪。毕竟得罪了人,还敢光明正大的开着人家的车满大街晃悠,除了能打,还要必杀。
方展博张了张嘴,但却不敢说话,就这么看着笑呵呵的王言。
王言是真笑了,这叶天说的对也不对,毕竟他一直是大器,何须假以时日。该说不说,这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倒也不是王言迷信,这叶天的样子,用他东北老家的话讲就是来仙儿了,惯说神神叨叨的。至于这些仙神鬼怪什么的,他信也不信。
不信是因为他看了那么多书,山、医、命、相、卜等玄学五术都有涉猎,还跟此道高人交流过,只是到现在他也看不出什么子午卯酉来。虽然跟着他广博的见识,相人、相地什么的都有心得,但远没有一些民间故事中的那般神异。
信则是因为系统活爹都有,还带他来回穿梭,还有什么是不可信的?
不和叶天整没用的,王言道:“不好意思了,我自己很行。”
说着话,王言伸手抓起叶天的手腕,细细感受了一下。
看这动作,叶天也明白了,王言就是方展博所谓好厉害的医生,是过来给他看病的。但他又不认为自己有病,怎么会任由王言给看呢。使劲的一手顶着王言的肩膀,想要把被王言抓住的手抽出来。
这点儿力量好干啥的,王言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这叶天的身体素质,也不光是叶天,世间的绝大多数人,在他手里都跟玩具似的,捏扁捏圆。
把脉感受了一会儿,王言在其身上的穴位又点了几下,又拿了叶天的眼睛,翻着他的眼睛看,伸手捏着下巴掰开嘴瞧了瞧,一系列动作过后,王言松开了叶天,对着后边目瞪口呆看他粗暴的诊病手段的方展博说道:“没什么大病,心火旺,有些内虚而已,开个方子喝俩月就好了。”
“那这里”听过之后,方展博怀疑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王言没说话,看了眼自言自语,在那说着什么自己没病的叶天,转身向外走去。
“师傅啊,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就回来。”后边,方展博说了一句跟着王言走了出来:“言哥,我师傅脑子有没有问题?”
“就是想多了,冲昏了头,算是心病吧。心病还需心药医,知道吧?”见其愣愣点头,王言轻描淡写道:“他不是喜欢玩股票么,还要收我做徒弟。给他几百万随便玩儿就好了,不过最要紧的是前几次尽量赢。少亏一些没事,要是亏大了基本上没救了。”
“几百万那么多?”方展博不禁的喊出了声,转而摇了摇头:“我哪里有几百万啊还是算了吧,现在这样也挺好。”
“短期确实没事,但时间长了,假疯也变真疯。”王言摇了摇头:“怎么样看你自己,找纸笔给我,给你师傅开个方子。”
方展博应了一声,赶紧的小跑回去拿来纸笔。
“注意事项都写在上面了,怎么写怎么做就好。”王言写好了方子,随手递给方展博:“你回去嘛?用不用我送你?”
方展博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用,不用,谢谢言哥,谢谢言哥。”
王言点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