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2、第 22 章(1 / 2)有病首页

时年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硬。

但这种状况似乎也不能不硬。

可是他也同样意外自己的反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反应了,清心寡欲的宛若一个废人可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硬?为什么要对着乔遇安硬?他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病?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厌烦自己?

时年开始紧张,开始不受控手也紧紧的攥紧了身下的被子,他不想吓到乔遇安,他真的竭力控制了可是他失败了他控制不住,趁着乔遇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像那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一样。

时年的动作让乔遇安吓了一跳被子划着他的脸颊掀过去,他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也就是这几秒的功夫,等他再把视线落在时年身上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人了,他又一次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

如果换做平时,乔遇安可能也就放任他先行离开了,可现在时年腿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好那些水泡才刚刚挑开,时年的这一番折腾,不知道该有多疼。

其实乔遇安也尴尬,他大概是脑袋被驴踢了所以才能这么不注意那么近距离的去做这种事情,可时年在他眼前大部分都是一种很乖的模样,他也没怎么把时年当成一个男人看待加上他比自己小一岁,更多时候乔遇安看时年是个小朋友,是个弟弟。

但现在他知道时年不是小朋友了,他是个成年人了。

发育的很好的成年人。

只是时年会对他起反应,乔遇安也很意外,他明白刚才自己的动作行为有点暧昧了,可距离那处也是有点距离的,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反应,尤其是时年这样看起来就清心寡欲的人,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男人。

难道

乔遇安想到了刚才进门之前展图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就算是乔遇安对时年照顾的勤快了些,可毕竟有姜小米这个原因在,真的就能让人怀疑到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上吗?还是说,展图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男人的朋友,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怀疑自己的动机?

乔遇安有些恍然,姜橙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也一股脑全涌入了自己的耳朵里,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巧不巧的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时年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乔遇安看着那团被子几秒,靠过去轻轻扯了扯被子:

“时年,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好,这么躲着会更严重的,我们先把伤口处理好,行吗?”

时年没有回应乔遇安,被子小幅度的抖动着,像是在发抖。

乔遇安见此还想再劝什么,只是还没有开口被子里便传来了闷闷的声音,乔遇安听到时年说:“你走吧。”

又是这一句,前几分钟刚为自己之前赶他离开而道了歉,现在居然又提出让他走,乔遇安都无奈了:

“你要我走不是不行,但这一次我可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你的道歉了啊,你想好,到底要不要我走。”

乔遇安的这句话送过去时年便开始了漫长的沉默,他应该还是希望乔遇安离开的,却因为乔遇安的不再轻易接受道歉而有了些许的动摇,他也是不愿意失去自己这个朋友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乔遇安微微笑了笑。

想给时年足够的时间让他消化自己不安的情绪,想让他回到柜子里去睡一觉,可是他腿上的伤让乔遇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心的下,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乔遇安盯着那团被子几秒钟,突然下了决心。

他起身绕过床尾,来到另一边上了床,伸手去抓被子的时候有瞬间的犹豫,因为担心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会适得其反,给时年造成更不好的情绪,但最后乔遇安还是决定试试,所以他咬了咬牙,掀开被子的一角,也钻了进去。

乔遇安的举动的确让时年吓了一跳,吓的连呼吸都没有了,全身僵硬的愣愣的看着从光亮里钻进来的乔遇安,笑着对自己说:

“我可以和你躲一起吗?”

时年说不出话,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他在发病,他的脑子里应该到处都是各种控制不住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一刻,却神奇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只是看着乔遇安,看着他笑,看着他随光一起钻进来,看着他小心翼翼却又毫不犹豫的靠近自己,和自己坐在一起。

肩碰肩,手挨手,腿也是并在一起的。

乔遇安见他没有反对的迹象,或者是来不及反应,便一鼓作气的想要用被子把自己遮严实,像时年那样一样。

可一床被子,严丝合缝的盖住一个大男人还行,两个180的大男人就多少有些紧张,脚下也总是遮不严实,有光透进来。

但乔遇安却觉得这样的光刚刚好,可以让他看到时年,虽然表情瞧的并不是那么真切。

“记得我上次这么钻被窝里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乔遇安为了避免给时年压力,主动开启了话题:“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被我姐姐打的有多惨,她一打我我就往被子里钻,这样她就算打的到也不是很疼了,不过有时候时间充足的话我也会往柜子里跑,这样她就打不到我了。”

时年没说话,看着乔遇安。

“我一直觉得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又或者说是钻进柜子里都是一件很好玩,很让人有安全感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时年继续沉默着看他,乔遇安便继续说道:

“可我姐不让我这么做,因为有一次我躲进柜子里睡了过去,家人怎么都找不到我,最后还报了警,我以为他们在找到我的时候会抱着我大哭一场,说没有我可怎么活之类的,但我姐不走寻常路,当时就往我屁股上踹了好几脚,我妈还站在一旁让她用力,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连靠近柜子都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一直想再尝试一次,没想到会是和你在一起。”乔遇安笑着说:“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更有安全感了,你呢?我会吓到你吗?有让你不舒服吗?”

时年依旧没有出声,但乔遇安却明显能感觉到他没有最开始那么紧张了,身体也不抖了,两个人碰在一起的手背也在一点点的回温。

又过了一会儿,乔遇安听到时年的声音,他问:

“你,你不会觉得,觉得这样的我,很奇怪吗?”

乔遇安笑笑没有回答时年的问题,反问他:

“你有听过之前网上流行的一句话吗?”

“什么?”

“奇奇怪怪,可可爱爱。”乔遇安看着时年:“虽然我不觉得你奇怪,但如果你坚持这么说的话,我想我懂你的奇怪,但在我眼里,你的奇怪和可爱一样,我只会觉得我眼前的小时年,怎么会这么乖啊,让人想要好好疼疼。”

时年或许是明白了,或许没有,他一直没有再说什么,乔遇安也没有趁热打铁,有些情绪需要时间去消化,他愿意陪着时年慢慢的来。

又过了一会儿,时年开口: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刚才?大概是对着自己起反应这么一回事了,乔遇安笑笑握住了他的指尖,微凉:

“放轻松,都是男人,很正常的。”

“正常?”时年有些讶异乔遇安的形容词,像是第一次听到会有人这么说,以至于他还想再问什么,但到底也没敢。

乔遇安暖热了他的指尖,问他:

“现在好一点了吗?我可以继续给你处理伤口了吗?你知道我是医生,多少有点职业病,伤口不处理我总是放心不下。”

时年没说话,却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乔遇安知道他是答应了,却还是征求他的意见:

“那我掀开我们的防护罩了?”

时年抬眸看着乔遇安,因为他的形容,他突然也觉得害怕到蒙着被子这回事,不那么奇怪,变得有些可爱了。

他忽然在这一刻彻底明白了,什么是奇奇怪怪,什么是可可爱爱。

时年是奇奇怪怪,乔遇安是可可爱爱。

“好。”时年说。

这是第一次,时年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压制了一次失控,短到他都没觉得自己刚才发病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继续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乔遇安,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温柔的笑意,好像刚才的小插曲根本不存在。

他似乎从来都是笑着的,从来就没有让人有过不舒服的时候。

也有过的,之前强硬的,近乎威胁的留在这里照顾自己的时候,时年确确实实觉得不舒服了。

可现在这一刻,时年很庆幸乔遇安当时的强硬,如果他没有坚持,他没有耍无赖,没有威胁,或许自己的防护罩里永远都只会是自己一个人了吧?

两个人的确要比一个人更有安全感。

好险。

他差点错过了他。

乔遇安借着拿碘伏的瞬间抬眸看了一眼时年,见他在看自己,笑笑:

“有没有发现我很帅?”

“有。”时年实话实说:“很帅。”

“你也是。”乔遇安依旧笑着:“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帅,特别帅。”

腿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乔遇安又处理了时年脚上的,相比于腿上的,脚上的不算严重,但也肿了好大一块,这两天走路想必是不太方便,乔遇安有些心疼:

“为什么要去做饭?”

“总不能一直让你做。”时年说。

乔遇安用棉签蘸取了碘伏,在时年伤口上去涂抹之前抬眸看了一眼他,笑了笑:“为什么不能一直做?还是说你吃腻了?”

“不公平。”时年静默几秒,继而淡淡开口:“也不太好。”

“有什么不公平的?你不是都洗碗了吗?”

时年却没有再说什么,乔遇安看了时年一眼,也沉默了,但多少也明白了些什么。

展图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那些话,一定是他发现时年对自己有些特别,这点特别或许放在任何一个身上都不会是特别的,但时年和常人不同,接触的人只有一个展图,展图认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的一切习惯,也有他自己做对比,所以才会格外担心。

那么展图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多多少少也应该跟时年说过了。

顾忌着时年的敏感或许没有说的跟自己这么仔细,但乔遇安看得出来,时年也是明白展图意思的,他甚至相信了展图的话:

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乔遇安几乎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不会离开,我也愿意一直给你做,但话到嘴边,又被理智强推了回来,也想到了展图跟自己说的那些。

做不到,就别承诺。

他虽然承诺了绝对不会让时年的病情因为自己加重,但是一直做饭这回事儿,乔遇安还真的不敢保证,他可能会忙碌,可能会出差,也可能会交新的朋友而没有太多时间。

于是开口便成了一句:“没什么不好的,别想太多,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做,我可以教你。”

时年盯着乔遇安看了几秒,点了点头,没说话。

只是这几秒的时间时年在想什么,却是乔遇安看不明白的。

上完药,收拾了医药箱,乔遇安便准备下楼做饭,却被时年拦下了:

“今天不用做。”

“嗯?”乔遇安疑惑的看他:“一个星期没吃了,不想吃吗?”

“嗯。”时年说:“你刚回来。”

时年就是时年,即便是关心人的话也只说半截,不过好在乔遇安足够聪明,明白他未说出口的那些话,他是觉得自己赶路太辛苦。

“没事,我出差一周你都不知道我吃的有多惨,我做梦都想吃我自己做的饭菜,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不让我做,那有点残忍。”乔遇安笑笑:“我很快就好,你脚上和腿上有伤,最好别走动,以免摩擦,就在楼上等我。”

乔遇安都这么说了,时年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在乔遇安起身的时候说了句:

“谢谢。”

乔遇安有些意外,但看时年这么乖的模样又很想抬手去揉揉他的头发,最后被自己忍住了。

冰箱里没什么食材了,被时年学做菜浪费了一部分,不新鲜了一部分,就算是做饭好吃的乔遇安也做不出什么来了,但乔遇安也不想去买。

连续一周的山区义诊,外加赶路,说不累是假的,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睡一觉,但看到时年的时候又有点心疼,有点舍不得,现在这个局面,乔遇安也便只能回家拿点了。

拎着行李回到家的时候,姜橙正在做饭,姜小米在旁边蹦蹦跳跳的,母女两人倒是很自得其乐,见到乔遇安出现,姜小米立刻风一样的蹿了过来:

“小舅”

乔遇安急忙躲开了:“别蹿,我一身都是脏的。”

姜小米生生的刹车,撇了撇嘴:“我又不嫌弃你。”

“乖。”乔遇安揉揉她的头发:“是我嫌弃你,你自己多重了不知道啊?还蹿,回头再闪着我腰。”

乔遇安说完就迈步往厨房走,姜小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不满意了,跟在他屁股后面:

“我才8岁啊!8岁你就抱不动了?那你这老腰看来也没什么要的必要了,反正你和尹叔叔也分手了,以后也用不上了吧?”

乔遇安回头看着姜小米,还没来得及对她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的话表示震惊,姜橙的话便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带着看热闹的笑意:

“那可说不定哦,你小舅说不定快要用上了呢。”

乔遇安瞪一眼姜小米,回头走过去厨房,站在门口无奈的看着自家姐姐:

“你都教了些孩子什么啊?”

姜橙啧了一声:“可不是我教的,你太小看现在的小朋友了,再说了,小米也没说错什么啊,你这腰”

这腰怎么了,姜橙没说完,但乔遇安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的鄙视,但话说回来就算姜橙承认了姜小米知道的事情都是她告诉的,乔遇安也不可能去捋老虎的胡须,但惹不起大的,身后这只小的他教训起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转过身揪住姜小米的耳朵:

“我再告诉你一次,离你妈远一点,听到了没?”

“疼疼疼。”姜小米挣脱开乔遇安,跑走了,顺便回他一句:“离开了她,你养我吗?你又没有我妈有钱。”

乔遇安懒得再跟这对母女说什么,直接走过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挑选了几样食材拿出来,姜橙看着他:

“我做了这么多菜还不够你吃的啊?要吃自己做啊,我没那么多功夫侍候你。”

“做是我做,但你吃不着。”乔遇安找了个袋子把食材装了起来:“我跟时年一起吃去。”

姜橙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所以你这不是刚回来,是从时年那儿过来的?可以啊,出差回来第一个先跑到人家家里去,是多想啊?”

“他受伤了。”

简单的四个字让姜橙一下子敛了笑意,乔遇安急忙出声:“不是她,是时年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你别太紧张。”

姜小米的事情始终是姜橙的一个雷区,只要沾染上就草木皆兵,哪怕再过多少年,只要姜小米不痊愈,姜橙就不可能放心下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关心时年:

“怎么回事?”

“自己做饭不小心烫着了。”乔遇安笑了下:“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过去了。”

乔遇安说完就走,脚步还没迈出去就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跟姜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