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眯眯眼,圣上这意思是怕阿爹“藏一手”吗?
苏丞相哈哈一笑,“圣上哪里话,这小子从小就不好好上学堂,就喜欢跑到他外公家舞刀弄剑,我只以为他是玩物丧志,哪里晓得他还从哪偷学了兵法,还会领兵打仗这一套。皇上当年不怪罪他年少无知大言不惭,臣已经感激不尽了。”
“哈哈哈,爱卿言重了。若不是这孩子,北疆现在也不能取得如此成效。更何况当初也是沐沉的话打动了朕,现在看来炑沉真是年少有为,比之朕的皇子也不遑多让啊。”
苏嘉微微歪头,看着苏炑沉,她有点好奇三年前那个时候他对皇上说了什么才打动了皇上。
苏炑沉缓缓起身,对皇上拱手行礼,“皇上谬赞了。臣虽然三年按时归来,可并没能一举拿下北越侵占我国的所有领土,只能让北疆平定几年罢了。臣愧对圣恩。”
皇上笑着摇摇头,“沐沉啊你在外面呆了三年,怎么开始跟你父亲一样了?你的成就朕和众人有目共睹,你不用谦虚。你三年就平定了北疆,甚至追回了百年来被北越占领的领土,这已经是超越前人的成就了。朕心甚慰,此次为你接风洗尘,你好好接受朕的心意,不要再说这些推辞了。”
“那臣就却之不恭了。”苏炑沉说完就坐回了坐席上。
“众位爱卿如今也应当知道镇北将军的的英勇来自何处了。这次宴会,朕特别让各家的年轻子弟都参加,就是希望你们能担当起振兴大夏的重任。朕和你们父辈老了,未来的责任可都在你们啊!不要让朕失望!”
“臣定不辜负圣上厚望!”
众人齐声回应之后,皇上宣布宴席正式开始,让大家不必拘谨,也不必在意礼数,畅所欲言,随意即可。
众人推杯换盏,尤其作为今日的主角,宴会刚过去一半,苏炑沉桌上就已经是喝空了两坛仙灵醉了。
仙灵醉,是大夏皇室独有的酒酿,只会在宴席时候拿出来招待宾客,或者赏给特别的臣子。这种酒入口醇香却不显酒冽,反而是一股清凉沁入心扉,但这酒后劲极大,一般人喝下一坛就要睡上一整天。
就算是苏炑沉体质强于旁人,两坛仙灵醉下去,明日怕是也要休假了。
苏嘉刚想和苏炑沉说句话,还没偷偷的拉到他,就又有人向他敬酒了。
“苏兄乃我辈翘楚,我一直仰慕苏兄。听闻苏兄在北疆一呼百应,甚至有人说北疆现在只认镇北将军的名头。听闻北越那边听到镇北将军的名头都瑟瑟发抖,甚至有传言说只要有镇北将军在,北越就不敢侵犯大夏。没想到苏兄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威望,佩服佩服。”宁伯候家次子章惟佑说道。
苏嘉听见这话,心中不满。哥哥在北疆三年,说起来一句平定北疆就行了,可其中的危险没有一个人清楚。打仗是什么,那是在生死线上徘徊。刀口上见过血的都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谈论哥哥的功绩,而且还是以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挑拨离间。
还没等苏炑沉回应,一声豪迈粗犷的声音就响彻大殿。“你这章家小子,说话怎么这么让人不爱听,你这拐弯抹角的挤兑我侄子是几个意思?”
众人从章惟佑说话开始就注意着这边,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可没有人敢这么一针见血的说出来,都只是在旁观望,想看看皇上的意思。却没想到被突然出来的人打断了。
苏嘉看着喝的醉醺醺的舅舅一阵好笑。说起来,舅舅长的真的是一表人才,甚至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行列。可舅舅偏偏就是一副粗犷的嗓音,一张嘴就是扑面而来的汉子气,怎么看都和那张脸格格不入。
此时喝醉的沈将军正秉持着皇上所说,畅所欲言的训斥着,“传闻传闻,你除了去喝茶听曲青楼赏妓得点消息消遣以外还能不能成熟一点?我跟侄子在北疆天天刀口上舔血,哪有你心里那么多弯弯绕。什么时候你能站到北疆的战场上,亲眼去听听看看,在来跟老子谈这些,别拿你青楼的传闻来侮辱我们!
老子还真就跟你说,北疆百姓现在看见老子都跑的十万里之外了,还一呼百应,老子手下的亡魂没有几万也上千了,沐沉那小子也不比我少,我们这满手鲜血百姓不害怕?就你小子看一眼我杀人的场面怕是也要湿了你的裤子吧!”
章惟佑被说的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你……你……你怎么能在大殿上如此不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