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6、第16章(1 / 2)贪恋繁星首页

可能是没吃药的原因到了晚上,时繁星喉咙隐隐发疼,有些提不上力气。

她洗完澡,肩披浴巾一手胡乱擦着湿哒哒的头发走出卧室。

盛子衍正躺在沙发上睡眼惺忪茫然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时繁星嗓音微哑:“醒了?”

“啊”盛子衍抬头看过来,清清嗓子“被你电话吵醒的我不小心就接了。”

时繁星接过手机,“谁的?”

“不知道接了也不说话,我以为你睡了就那么说了。”

盛子衍坐起来打开烟盒刚抽出烟想到什么又停下。

时繁星当然记不住手机号,但要紧的人都存了通讯录,要不就直接联系木木,想来八成是打错了。

她没往心里去靠着沙发背借力,收起手机赶人“醒了就赶紧走,看电影还能睡着。”

盛子衍翻白眼,“太无聊了啊都是余夏非要看什么爱情片诶?”他扫一眼空荡的客厅,“她人呢?”

“回去了。”时繁星说完,挑眉暗示。

“我走我走。”盛子衍忙站起,见时繁星跟着他还披上了外套,痞笑道,“哟,这么客气还送我?”

时繁星白他一眼,“我去买药。”

仔细听,能听出她说话有气无力的,眉眼也比平日淡。

盛子衍收敛了笑,微微皱眉,抬起手,却在半空顿住,“发烧了?”

“应该没有。”时繁星随意碰了碰额头,“你还走不走了?”

盛子衍站着没动,“我帮你去买?”

“不用。”时繁星笑笑,“还要去问一点事儿。”

盛子衍看她数秒,没再说什么。

时繁星照了照镜子,挽起未干的长发,打理一番后,两人一起下楼。

两人方向截然不同,时繁星走侧门,在楼里就跟盛子衍挥手道别。

积雪尚在,满目皆是银装素裹,月朗星稀,灯光点缀着夜幕。

她刚出门,突然,一阵清晰急促的脚步声从后传来。

时繁星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便被牢牢握住,一股大力扯着她转身,她踉跄后退两步,被猛地抵在树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她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贯彻鼻间的木质香侵袭大脑,一双棕色眼睛瞪得大大的,遍布震惊。

“陈牧川?”

树枝抖落的雪洒在两人身上,徐徐飘过纠缠的视线。

模糊散去,时繁星这才看清,男人那双眸子沉得骇人,眼底猩红一片,似翻涌着滔天的暗浪。

困兽挣脱牢笼。

如今的困兽,显然不是她能抵抗得了的。

他身上是一种由高处碾压的压迫感,强势,让人无从抵抗。

一瞬窒息般的安静过后,陈牧川的脸蓦地凑近。

时繁星反应过来,脱口低声惊叫:“陈牧川你干嘛”

熟悉入骨的气息袭来,男人冰凉的薄唇微微贴上她鼻尖。

灼热而沉重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脸上,却似乎隐隐在颤抖,极致的克制着那一丝距离。

稍不留神便会引爆所有。

时繁星屏住呼吸,脑袋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失重感阵阵而来,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愣怔地瞪大眼。

夜色遮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唯有余光中,撑在她肩膀上方的手紧攥成拳,血脉偾张,青筋暴起。

半晌,他缓缓低下了头。

气息沿着她脸颊划过,喷洒在她耳垂,酥酥麻麻的。

然后,在她耳边叫了一声。

“汪。”

低低的,沉沉的,只一个音节震颤,却像全数释放出被禁锢和压抑的情绪,甚至,夹杂着哀求。

退让到底线之外。

“你”

时繁星整个人呆住,犹如一个精致空洞的布娃娃。

她仿佛陷入真空的世界,感觉不到任何事物,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某个瞬间,时繁星如梦初醒。

像溺水之人霎时浮岸,大喘一口气,神经绷在摇摇欲坠的弦上。

“陈牧川!”

她哑着嗓,用力想将人推开,又急又躁地低吼:“你干嘛!你是不是有病”

“你和盛子衍在一起了?”

陈牧川按住她沉声打断,大掌牢牢将她桎梏。

“你在说什么?”

时繁星紧紧拧眉,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你放开我,你不是在直播吗”

她没想他会松力,猛地推开的同时,惯性使她往前趔趄一步,失重感瞬时席卷,如最后一击巨浪拍岸

腿一软,她整个人彻底失去力气,往下倒去。

倒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意识流逝的最后一刻,她模糊看到陈牧川紧绷的下颌线,那双紧盯着她的眼眸剧烈颤动,他的胸膛起伏汹涌,沉稳有力的心跳涌入耳里。

一颗心莫名落了地。

她缓缓闭上眼。

陈牧川动作轻柔地将怀中的人打横抱起。

身后,徐途挑起了眉。

果然是初恋白月光啊,他什么时候见陈牧川这么紧张过。

抱起时繁星时,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件碰都不敢碰的珍贵瓷器,虔诚地捧在手心上。

时繁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像陷进迷宫里,眼前是一团迷雾。

突然,纯白运动服的少年破开浓雾,来到她身边。

他裹挟着冷冽的寒风,逐渐地,被洒落的阳光侵蚀融化,徐徐燃烧至滚烫的温度。

迷宫尽头不期而遇。

一道遥远的声音依稀传来,陌生又熟悉,一板一眼,厉声厉色。

“盘失窃核心技术内鬼是祁史远”

少年如泡沫破碎,消失不见。

冰冷的空气霎时将她包裹。

她浑身一抖。

看着床上的人,陈牧川皱了皱眉。

冷?

他倾身帮她把被子散开的地方重新严严实实地掖好,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点烫,低烧。

指尖顺着她长发拂过,将她贴在脸颊的碎发理到耳后。

他刚刚帮她擦干了头发,乌发披散在纯白的床上,带着丝丝缕缕柠檬清香,一如记忆中的味道,一直没换过。

她素颜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妖娆淡去几分,多了些恬静和乖巧。

此时此刻,白净的脸因发烧而泛红,唇却没有一丝血色。

陈牧川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她的睡颜,片刻后,拇指从她下唇轻轻划过。

回想起方才的冲动,他略微咬了下后槽牙。

最后,却只剩一声自嘲,无声于心底沉沉一叹。

刚得知她所做所为不过是剧本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那天齐殷来找他时,只因耳中涌入的一个名字,他莫名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拒绝。

答应这个综艺不是没有后悔过,只是想再看看她,再跟她说说话。

再到后来,多了一丝贪念。

他知道他们之间隔阂深固,但是,他抑制不住的想,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没有。

陈牧川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念念不舍,却又小心翼翼。

昏黄的落地灯柔化了脸部凌厉的线条,将他眉眼染得异常温柔。

他真的试过了。

他以为能及时抽身,能就此远离,彻底结束,一刀两断。

可是当从电话里听到盛子衍的声音,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