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铁突然想起杜衍是谁。
后世一直认为新政的真正领袖是范仲淹,其实不是,
要知道在范仲淹之前,真正带领着新政的就是杜衍。
只不过杜衍的相公只做了百日,最后范仲淹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
杜衍说完后,又转身对赵祯说道:“官家,此次垂拱殿议事,让臣受益颇多,也让臣对未来的新政充满信心,望官家早日决定。”
说完,杜衍就跪伏在地上,范仲淹富弼韩琦三人也赶紧有样学样,恳求官家下定决心,早日新政。
赵祯有些犯难,虽说现在新政派各方面都受到他的满意,再加之此时垂拱殿六个人,除了章得象和晏殊中立,其他四人都是新政派的。
可赵祯心里还是有些怕,变法,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他这个皇帝来说。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容朕在好好考虑几天。”
尚铁看向杜衍范仲淹等人,他们脸上写着失望,尤其是杜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官家,臣告退。”晏殊站起来拱手。
首相章得象也站起来,在经过杜衍时,晏殊把杜衍拉起来。
“臣也告退。”杜衍不甘心的起身,其余众人自然也跟着出去。
一行人走到殿门,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回头才看到尚铁还站在殿内。
“尚铁。”范仲淹以为尚铁不懂规矩,喊道。
出乎意料的,尚铁回头看了一眼范仲淹,然后又回头看向赵祯,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大声道。
“官家,臣请单独奏对!”
首先惊愕的是老的快入土的章得象,他佝偻着身子看向尚铁,想骂一句。
旁边的晏殊及时拉住章得象的手,轻微地摇摇头。
尚铁此时也有些紧张,整个殿内落针可闻,内侍王中正手足无措。
单独奏对,赵祯突然发现除了谏官已经好久没人向他单独奏对了。
任何一个人如果敢单独见官家,是要被弹劾的,会被说做佞臣。
看到那些相公走到门口,虽然驻足,但没人破口大骂,赵祯竟然不由自主的说道:“可。”
尚铁看着那些相公离开,转头又见殿内内侍只有王中正一人,又放下心来。
尚铁的动作让王中正感动不已。
赵祯端起茶碗,给尚铁组织语言的时间,慢慢品着刚泡好的茶。
“官家,若按照杜相等人的新政方法,臣认为不出两年,新政就会失败!”
事实也的确如此,历史上庆历新政一年四个月后就惨淡收场。
赵祯手里的茶碗突然掉在地上,有些惊诧地盯着尚铁。
自进入垂拱殿以来,尚铁的每一番言论都证实了一件事——我也是新政一派。
只是在那些人离开后,尚铁又说新政不出两年就会失败,这是什么?这是首鼠两端,这是佞臣。
赵祯突然有些失望,自己刚才还给尚铁取字斯年,甚至还一度看好这个少年。
“官家,对于新政,臣有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