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感受到女儿投来的求助目光,她呼吸一滞,心口悬了起来,她惊恐万分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也无法辩解了,她也没想到花田竟变得如此能言善辩,死的能被说成活的,活的能被说成死的。
张丽悄悄觑了花田一眼,仅眼波那么一瞟,她便不敢在看了。
花田不是从前的花田了,整个人都气质都变了,不似从前那么呆呆傻傻的,也不像从前那般好骗了,她浑身散发着冷然的气势,令人望而生怯。
张丽看到花澜悦委屈巴巴的,为了不连累花澜悦,她只好认栽。
“母亲,儿媳该死,儿媳自愿罚抄经书,禁足思过。”
赵金凤手指向抖如筛糠的金嬷嬷。
“将这不知好歹的恶婆子拉下去杖责一百大板,送去京兆尹,那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陈管家跟几个老嬷嬷上前左右一边一个人拖着金嬷嬷离开。
“夫人,您要保重。”金嬷嬷双手飞舞着失声大喊,张丽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地去追金嬷嬷。
“金嬷嬷。”
“夫人……”金嬷嬷凄惨的叫声久久回荡在每个人耳边,震撼人心。
赵金凤怒意未消,环视了众人一眼,凌厉地警告道。
“你们都看见了,若是谁在敢胡作非为,那你们就是第二个金嬷嬷。”
张丽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朝花澜悦看去,花澜悦显然吓坏了,面色发白,细汗濡湿了额前的细发,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她担忧地上前握住花澜悦的手,一起朝赵金凤曲腿行礼。
“母亲英明,儿媳确实应该整顿府中的下人,以免她们在生事端。”
赵金凤冷哼一声,从鼻孔里出气。
“不必了,你就好好思过吧,府中中馈暂由我来掌管,侯府的奴婢你管不了,我来治。”
张丽身子一颤,心惊不已,老太太这是要夺了她的实权?她惘然抬眸,困惑地看向赵金凤。
“母亲,这是……”
赵金凤掷地有声地打断她。
“这个家,你管不好,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了再来管吧。”
张丽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摇摇晃晃了起来,幸好一旁的花澜悦搀扶住她,不然她肯定摔个大跟头,稳住身形的张丽,不可置信地追问赵金凤。
“母亲,儿媳禁足也可以管家,您身子虚弱,若是累坏了您,儿媳该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怎么给老爷一个交代。”
“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在说了,我若是不行,也可以让田田试着管管。”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轰隆……”一声在张丽头上炸开,她简直不敢相信,一时她惊愕地看向花田,又不敢直视,仅是瞟了一眼便收了回来,张丽此刻心里万分不甘,可又不能忤逆老太太,只能悻悻点头。
“那一切都依母亲。”
赵金凤看都懒得看张丽一眼,朝花田挥手。
“田田,我们走吧。”
花园里的一众人都跟着赵金凤离开了,徒留张丽两母女在哪里发愣,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张丽怔怔的发呆。
到底是怎么了?
短短几日时间,府中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花田直接翻身了?
张丽非常困惑,她一直掌家,打点着侯府上上下下,住持着府上一切繁琐事务,也因着手中的权利,所以才能指挥着府上的人听话,而今赵金凤夺了她的权利,金嬷嬷也被逐出了府,那她等于丧失了左膀右臂,这对于她来说不亚于要了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