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二年还是匆匆过去了这一年皇帝年已六旬。
他一方面举办了千叟宴似乎承认了自己的老迈
另一方面皇宫中又迎来了二十三阿哥胤祁的诞生证明了康熙的老当益壮。
不论如何,在古代“人生七十古来稀”文武百官还是一次又一次上折子,请求皇帝早立太子。
一个封建王朝的稳定性,很大程度上是与继承人息息相关的。
由于皇帝是终身制的,若是突发疾病死去,没有提前确立储君那么很有可能会造成分崩离析的混乱局面,导致力量内耗,迅速衰败。
故而那些儒生、忠臣宁可冒着康熙发怒的危险也要再三苦谏,不愿轻言放弃。
然而,康熙尚未服老,他梦想着超越前代君王创造出一番前所未有的伟业,好叫后世将之铭记。
他还在观察剩下来的这些皇子,前次的立储失败,令其不愿意再妄下定论。
胤禛也并不着急他稳扎稳打地收拢势力凡是康熙交给他的任务事无巨细定然悉心完成。
至于康熙一会儿青睐文采飞扬、编书有功的诚亲王,一会儿夸赞年轻力壮、骑射超群的十四弟,他都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对于胤禛的表现,清璇感动十分的佩服,此时此刻,夺嫡已经进入白炽化的最后十年了。
从前高高在上、优雅从容的皇子阿哥们都渐渐撕裂了自己的伪装,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螃蟹似的张牙舞爪,意图称王称霸。
八福晋以及从前玩的好的一些侧福晋,现在都很难约出来一起打打麻将、聚聚餐了,她们讳莫如深、小心翼翼。
这紫禁城越来越压抑,就像清璇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般沉沉如雾,所有人都戴上了假面,厮杀博弈,只为了等那最后一个结果。
四爷,在不能预知未来的前提下,却越来越沉稳,越来越令清璇看不透。
后世穿越者耳熟能详的“不争是争”,在这样的背景下,是多么的艰难,又是何其难能可贵。
康熙五十三年,雍亲王的第一个儿子,多病的弘昐,还是离开了人间。
他是早产儿,原本底子就不太好,又与生母李月婷心存芥蒂,长久以来,身子就不是很顶用。
功课稀松平常,性格内向,极为依赖奶娘,虽然占着长子的位置,却并不是很能拿得出手。
胤禛遵循太医的意见,为了固守元阳,保养身子,到现在也没有让他纳什么房内人。
他的额娘失宠得早,连带的他在府里也像个透明人,也没什么人琢磨着对付他。
偏偏弘昐这孩子命不好,难得出一回门,跟着别的皇孙、宗室去京郊赏寒梅,失足掉下了山坡。
胤禛出于惯性思维,觉得一定是有人害了他的大儿子,可是无论手下的密探如何翻来覆去地查,弘昐确实是自己失足。
年初严寒未消,同行的人带了几壶黄酒暖身,大家吟诗作对,举杯共饮本是一件难得的美事。
可是,弘昐这孩子甚少出去与同龄人交际,自个儿在家也很少饮酒。
结果喝了几杯黄汤,忽然逸兴勃发,非要在这漫天红梅林里,寻一枝不染凡尘的白梅。
旁人是拦都拦不住,就那么一会儿工夫,这小子没寻着什么劳什子白梅,小命倒是丢了。
面对这种调查结果,纵是李月婷抱着四爷如何嚎啕大哭,也是没有办法。
发落了贴身伺候弘昐的下人,也只能令年福晋好好操持丧事,让他的身后事更加体面些了。
整个三月,雍亲王府都是乱糟糟的,失去唯一儿子的李月婷,如何发脾气,旁人也不好苛责。
许久未见的嘎珞,来参加弟弟的葬礼,叫明达见了一面,回来忍不住和清璇吐槽了很久。
“二姐姐原来小产过一回,现在都没有孩子,姐夫纳了娇妾,都不怎么理会她了。”明达对此很是不满。
清璇早在嘎珞出嫁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不谈身体,这孩子性子软、易拿捏。
嫁过去要是一索得男,说不定日子还要好过些,如今这样,男方刚好得了借口,以后再想收拢回男人的心思就难了。
她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李月婷作孽,两个孩子又岂会如此?
“齐布琛,你觉得二格格应该这么做?”清璇没有评论,反问起了女儿。
虽说嘎珞是亲王之女,身份高贵,可是男方也是满洲大族富察家的旁支,何况四爷尚未登基。
结亲不是为了结仇,若是真断了人家的香火,怎么会不心生怨愤?且就“无所出”一条,就不占理了。
明达想也不想地说道:“自然是想办法将妾生子抱过来自己养着,一来有子傍身,二来牵制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