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的拍摄效率极高,几乎全部是一条过,两个进入状态的演员,在表演和拍摄上就是能给剧组带来如此强大的buff。
今日便是拍摄的最后一天,拍完这场戏,《爆裂鼓手》就基本算是杀青,只有一些额外的空镜头要拍,跟万年几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开拍前,万年在化妆间里休息。
最后一场戏,达米恩特意在本地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学校剧场,有舞台,有聚光灯,古典的木地板光可鉴人,反射着暖暖的灯光。
相比于上一个舞台,这里显得更为古典。
万年化完妆之后,闲着没事儿,便开始在周围瞎溜达。
一旁,西蒙斯也在休息,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跟随呼吸一动一动,特像一只晒着太阳睡觉的老猎犬。
那货溜达了过来,笑着搭话道,“您化完妆了?”
西蒙斯闻言睁开眼,“没必要化妆,直接上就行了,唯一需要的就是洗洗脸,别在舞台上睡着。”
说着便要起身,上半身刚从椅子上抬起来,腰一扭,他便僵硬了一下,“哎呦···”
“还没好呢?”万年关切道。
西蒙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前几天拍摄两人冲突戏份的时候,兴许是万年冲出去的力度太大,导致西蒙斯的后背有点拉伤,这几日苦不堪言。
万年也没话可说,只能笑笑。
已经不错了,历史上,西蒙斯拍这场戏的时候更惨,直接断了两根肋骨,万年已经很收敛了。
说罢,西蒙斯便又躺在了椅子上,摆摆手让万年去找别人玩去···
待剧组准备完毕,机灯就绪之后,便直接开始拍摄。
达米恩今日很是躁动,一大早就在剧组里头瞎溜达,一会儿跟摄影师聊聊,一会儿跟灯光师唠唠,生怕别人不知道丫今儿就要解放了。
今天的第一场戏,是安德鲁重新登上舞台,却发现要演奏的曲目并非是之前说过的《大篷车》或是《鞭策》,而是另外一首曲子。
很快,只听得场记一声打板,
“开始!”
电影的大部分镜头都是手持摄影,先给了舞台一个全景,镜头环绕一周,将紧张的安德鲁,准备中的乐手,还有带着古怪微笑的弗莱彻全部囊括在内。
之后才逐渐拉近,对准了架子鼓之后的万年。
只见万年打开了乐谱,有些紧张的在裤子上擦擦手,视线扫过暖黄色的聚光灯,台下的观众,还有队友,当然,还有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弗莱彻。
镜头再度拉进,对准了万年的脸。
他再转头,看向了侧面的乐谱。
乐谱上的曲子正是那首《鞭策》,有些发黄的纸张上有点点暗红色的印记。他眼神有些恍惚,随即又变得坚定。
在轻轻的掌声中,弗莱彻向众人行礼,转身走向了万年。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傻子?”
他压着嗓子,发出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纱布磨过满是铁锈的刀刃一般,压抑着怒气,“我知道是你!”
“什么?”
万年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眼神里透满了迷惑和惶恐,偏偏下半张脸还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分外诡异。
西蒙斯逐渐走远,万年的眼神钉在他的后背上,笑容这才慢慢消褪,恍然大悟。
原来他早就知道,是自己举报了他,害他失去了工作。
“很荣幸今晚能作为JVC音乐节的开幕演出嘉宾,我是特伦斯·弗莱彻,这些都是最好的乐手。今晚要演出的是一首新曲:来自提姆·西蒙的,《上进》。”
他每说一句话,后方,万年的脸色就沉一分。直到最后一个词说出口,万年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方才挺得笔直的脊梁弯曲的像个小老头,面若死灰的望着笼罩在灯光中的西蒙斯。
安德鲁现在明白了弗莱彻邀请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重拾打鼓的爱好,而是为了彻底毁掉他。
刚才见面时,弗莱彻就给众人介绍了一下台下的嘉宾:那都是全美最出色的音乐家,被他们看重,你就能进入卡耐基、林肯中心演出,而被他们唾弃,你就得从音乐界滚蛋。
而且,最可怕的一点是,那些人的记性都很好。
也就是说,只要安德鲁出丑,那他基本就可以跟鼓手这个职业说拜拜了,永远,一生!
······
在一阵混乱的演奏之后,安德鲁被赶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