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两败俱伤
陆蒙临回来后要带王孤息三个人去吃饭,对方当然求之不得,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找吃饭的点儿,最后意见达成共识在吴中东路旁的大排档坐下,点了三箱啤酒一大堆烧烤。
冯真伟不认得他们,有点迷糊这是哪来的援兵,再加上王甲龙身躯也太过威武了点,浓眉大眼,神农架流的四肢,如水桶粗的腰,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他都能嗅到的暴力美感,一开始还有点胆颤这个大快头会不会一只手捏死自己,可接下来接触后才发现这人忒憨厚可爱,问他多大他就老老实实回答,问他有多重他就挠挠头说190斤多一点,是属于把他卖了还要帮你数钱的直肠子。再瞥了眼王礼士,就浑身不舒服,这家伙体积相对王甲龙来说要含蓄一点,不那么张狂,但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对比下比较瘦弱,神情一直都没带笑脸,眼神也阴暗很多,一直冷冰冰,只有王孤息和他说话时才会有点面部表情,冯真伟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即将成为战友的人。
陆蒙临察觉到他的疑惑,朝他解释道:“王孤息是我很早前的朋友,叫他王哥就行,以前我们关系可铁了,在陆镇是出了名的一个挖坑一个填坑的主,被我们整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是七八十”。
冯真伟尴尬点头,举起酒瓶跟王孤息适意一下喝了一口,道:“我和蒙临是大学同学,睡一个房间的兄弟,中间一起经历了很多,累积了一些现在年轻人之间很少有的真感情,不敢说真能互相为了对方两肋插刀,若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必须有的,是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王哥,我先喝一口意思一下,如果看的起来接下来吹一瓶”。
陆蒙临心里一热,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是苏州人常喝的雪花,略微苦涩。
王孤息上一次听陆蒙临提起过他,知道他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娇贵少爷,拿起酒瓶没急着喝,只是轻声道:“我是看着小蒙临长大的,加上年岁比他大不了多少,一直其乐融融,感情深浅不好说,但他既然肯把你带着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就证明他是把你当自己人的,这一点对于向来谨慎甚至偏执的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这酒我知道,不贵,你喝的下我当然喝的下,可如果有一天喝够了,你得提前说一声,我不会怪你,但如果敢给从小就命苦的蒙临下脚绊子,我王孤息平生别的事没做过,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杀过几个人,不介意亡命天涯”。
一开始就剑弩拔张,这一针见血的直白太过横冲直撞,陆蒙临紧皱眉头。
冯真伟哭笑不得,这朋友太有意思了,抹了把嘴,道:“王哥,我这次出来是建立在跟家里闹翻的前提下才得以脱身的,太矫情的话我不会说,要说荣华富贵,我老子就能给我一辈子没太多荆刺的路,我跟着蒙临出来,除了看中他的潜力,另外附加的感情是必不可缺的因素,说这些不是彰显我有多伟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蒙临在一起,如果口袋里有十快钱,我会和他一人吃份五快钱的抄面,而不是一个人独食一盆肉丝盖浇饭”。
王孤息飒然一笑,重新拆开一瓶跟他碰了下,仰起头一瓶到底,一口气都没歇。
冯真伟也效仿,明显到了后半瓶吃力,依旧坚持下来,一瓶酒后满脸通红。
王孤息是极开心的,王甲龙看见大哥开心也自己独乐乐小口喝酒。
陆蒙临笑骂:“都说了不矫情,我看你们两都是娘们”。
冯真伟耸耸肩,故作深沉道:“这叫迅速建立同室感情,你不懂”。
王孤息赞同点头。
陆蒙临一人给了他们一脚,骂道:“两个欠抽的货,滚犊子”。
冯真伟是已经饱受摧残多年,早已经习以为常,摸摸屁股一脸怡然自得,还偷偷的整理了下衣服,王孤息却也跟他做同样的动作,这让王甲龙和对陆蒙临还心存芥蒂的王礼士丈二摸不到头脑,这打我们就跟玩似的大哥怎么今天这么怂,脑袋直白到无以复加的王甲龙更是对肯对他和颜悦色的陆蒙临好感直线上升,就差没抱住他的大腿叫大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我哥欺负了我你就帮我揍他。这话他没敢说出口,要真说出来了,今晚别睡觉了。
陆蒙临本来打算安排他们三个人去锦江之心先住下来,王孤息拒绝了说就挤在一起呗,地铺总能打吧,冯真伟和王孤息一顿饭吃下来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举双手赞成说在一起热闹,非把人家冷清清的送宾馆去干啥,对此陆蒙临没奈何,只能随着他们去。
晚上五个大老爷们窝在一个房间,王甲龙和王礼士睡床上,他们三个则在地铺上将就着,一开始王甲龙和王礼士兄弟两还不好意思在床上睡,结果被王孤息一顿爆揍后才得以爬上软绵绵地大床,睡上去神清气爽,根本就不是他们在陕西时的被褥能够相提并论的嘛,席梦思真好。
陆蒙临躺在床地铺上,问王孤息这趟陕西之行有没有什么趣事。冯真伟在一旁道要的要的,吃饭时陆蒙临把王孤息的经历大致概括一遍后冯真伟是兴趣极大,很好奇一个人怎么跟一个老头子辗转反侧过了那么多年,最后才在陆镇安定下来,以为陆蒙临的关系他已经开始对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陆镇很向往了,盼望着哪一天陆蒙临能带着他一起去大别山撵野猪,思维天马行空。
王孤息思考了一下,笑道:“也没什么趣事,就是和以前我们那一脉情同手足的族人撕破了脸皮,类似于电视里清末时期的世家,很唐突的事情,一开始我也是想和和气气把床上那两个孩子带出来的,总不能他们当初为了生存低下了头我就要义愤填膺把人家吃了吧,谁知道我跟我自家人团聚都碍他们事了,就动了手,哎,以前偌大的王家就这么凋零了,有点不舒服”。
陆蒙临吁了口气点头道“即使事情已经过了就别不痛快了,你那点破事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