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什么这么哀伤呢?”胡大发看着眼前画中的这背影,“就好像,令画者着迷的这个背影,永远都触不到了。”
“老同学你说认真的吗?我怎么看着就是一堆颜料”余小斌努力试着按照胡大发说的那个意思去理解这幅画,但是毫无感觉。
“这个东西是很主观的体验,某人没有艺术细胞,看不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如果非得分析一下给你听的话,就是和以往的作品相比,这幅作品上用了更多的冷色调,比如蓝色、灰色、深紫色所以让人看上去,会觉得整个画面很沉郁,与红、黄、绿这种跳跃的色彩相比,这种用色,让人感到安静,但是同样感到有种莫名的忧伤。我之所以说是目前能看到的郭臻声的最好的作品,是因为这幅作品传达出来的这种既安静又透着淡淡的忧伤的情感,是很多传世名作所共有的,比如蒙娜丽莎的微笑这种感觉是很难准确地通过作品去表达的,但是郭臻声这次做到了。我想不论这个画作中神秘的主人公到底是谁,郭臻声对她肯定怀着最真切的爱恋。”胡大发认真地说着。
余小斌依然没什么感觉,倒是一边的薛爱玲竟然听得有些眼含热泪:“如果郭老师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很欣慰。”
胡大发却笑了,摆出一个n的手势:“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必须忠于自我,是不会去在意别人的评价的,不论这个评价是好还是坏,所以就算他听到了,也未必就高兴。但是,他在画完这最后一幅背影之后,突然消失了,到底是为什么呢?”说着,胡大发把目光又转向了那幅在他口中既安静又哀伤的画作
“我们能去你老师的工作室看看吗?”胡大发说着,“既然没有头绪,就从他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开始”
这里是位于临州西南方向的一大片湿地,步行才能走到的泥泞小路,联通着相隔甚远的仿古住宅。
“这个地方不错。”余小斌走在泥路上,闻着清新的草木香气,惬意地说道,“要是能住在这里就爽了。”
胡大发背着手走在他边上:“这里可不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别看这些住宅看起来就是过去的民宅,造价可不菲。更重要的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好几年前,临州市政府做了一个有意思的文化工程,叫招凤归巢工程,就是把那些散落在外的临州籍的文学、艺术大师召回临州,出台了一系列非常优惠的政策,其中一个,就是和这里有关系,这些房子,以一块钱一年的租金,租给愿意回来的大师们。郭臻声就是其中一位。”
“这么说,郭臻声原来并不是一直都待在临州的啊?”余小斌听了说道。
薛爱玲这个时候说:“是的,老师在回来之前,已经旅居海外很多年了。”
“薛小姐,这么说你是海归?”余小斌听了,对着薛爱玲问。
薛爱玲露出温婉地笑容:“不是的,其实我是在郭老师回国之后才拜入他的门下的”
胡大发听了,看了看薛爱玲:“哦,你年纪也不小了,看来是半路出家啊”
余小斌看他这么说话,戳了戳他:“你怎么能对一个女士说年纪不小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