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群却似乎看不出唐母的表情,只自顾自地讲下去道:“你那儿媳妇你是得当心着点儿的,她肯定是一个花心的妹子,在阿立面前脾气那么不好,在街上我却看见她拿糍粑、豆腐干给男的吃,还一起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一点儿体统都没有。”
她这些话儿叫唐母不能不为之动容了。赖群虽然爱在人前说长道短,有些事情搀杂着水分在里边,但她跟唐家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编造谎言,去挑拨唐家婆媳不和,叫唐鲁立和曾小丽以后产生更多的矛盾吧?她是那种消息灵通人士,得闲就东家跑,西家坐的,也许她已经看到一些曾小丽在外的“丑事”,听听可能大有裨益,即使自己不会全信,但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防患于未然,以免将来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吧?
于是唐母定一定神,有些热切地问她:“赖姨,你看见的事是真的吗?除了那个,你还听见、看见了些什么呢?”
“我听见看见的事情多着了,你想听可以慢慢讲给你听”赖群很有城府地道,轻咳一声,似想详谈,但这时她男人倒背着手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了,离她们还有十多步远便向她招手,喊她快走。她应一声,对唐母笑笑:“唉,老陈要去看病,我给忘了,得陪着他去才得,以后再同你谈!”
然后她便快快离去了。
唐鲁立站高在法院宿舍楼六楼的阳台上,按部就班地焊着防盗网。曾小丽拿着一个苹果和刀站在旁边栏杆前切着瓣儿。
唐鲁立谙练地焊着,用直枝按照对称轴的要求一个个组合成图案,给人一种美观大方的感觉。
此时的曾小丽妆饰出众、大方,令人赏心悦目。但唐鲁立不能分心看她,只能心神专注地焊着防盗网。
曾小丽把苹果切成了四瓣儿,将其中一瓣递给他说:“先吃苹果吧,吃完再接着做!”
“得,你先吃,我焊完这个圈就得了。”唐鲁立心无旁骛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把那个圈焊好了,便从内脚架上跳下,从她手上接过了一瓣苹果送到嘴里,慢慢吃起来。
曾小丽纵目远望,目不旁顾地道:“阿立,你是一个很有科学才能的人,你看你在市里都获得过那么多次奖。”
“你讲的也许是。”唐鲁立低声地道,看着她明亮、迷人的眼睛,“可惜我只能在市里获得三等奖,不能在省里也获得三等奖。”
“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曾小丽郑重其事地说,突然道,“这下我要告诉你,昨日我为建厕所的事同你拌嘴是没心的,请你要原谅我。”
“我原谅你!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
“是真的吗?我是相信你的,但这两有些不安心,我怕你会误会我,以为我不像以前那样爱你了,更怕伤了你的心。”
“我会相信你的,永远都会相信,这一点你一定要放心。”唐鲁立用加重的语气宽慰她说。事实上也是这样,虽然这一段时间他因为她进了县艺术团而常产生一些不安的情绪,但他对她的心却是信任的,很珍惜两人之间的夫妻感情。
曾小丽欣慰地笑了,轻声地说:“你真是我的好老公,完全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