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卉是个挺泼辣的女人,哪儿会任由李登白吃自己的豆腐呢?就立刻抓他骂道:“你这个脑瓜黑得进了漆墨的臭李登白,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敢乱抓我,看我不叫我老公拿锄头去锄断你的狗腿!”
“你莫同他讲,你莫同他讲,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出门不小心碰了你!”李登白好像有些心慌,一边为自己辩护,一边快快挤了出去,很快不见影儿了。
“那家伙,真的是一个坏东西,要有人治治他行!”林加卉皱着眉头说,却像并不很讨厌李登白的样儿。
曾晓惠看向她,见她向自己走过来了,便笑笑对她说:“你要真的告诉了你老公,就可以治他了。”
“我老公没用的,三脚踢不出一个响屁,哪儿敢去治他啊!”林加卉摇摇头道。
她不是曾晓惠家的亲戚,从对面走进来不会只为了找人说说话儿,而应该是想买点儿什么东西。果然,她朝货架上看了两轮以后,就对曾晓惠说道:“阿惠,给我拿一瓶生抽和一包熟盐来。”
“好的。”曾晓惠答应,马上站起来给她拿,同时问她:“加卉,你在罗顺初罗老板的那家私店做,是不是每个月有一千多块钱呢?”
“是有一千多块钱。”林加卉回答。
“那可比那些在单位里工作的人强很多了。我知道镇政府的人这下的工资也才七八百,百,好像还没人上一千。”曾晓惠眼露羡慕地说。
“是比许多在单位的人要强一些。”林加卉点点头,话音一转,又有些不平似的说,“不过自己同自己比,我又觉得不太多。因为我在罗老板的店子里已经做了五六年时间了,到今年才提到一千一,比一个这几日才进来的人都低。那个人一进来就拿一千二哩!”
“怎么会这样呢?”曾晓惠不解。
“因为那个人是罗老板老婆的嫂子啊。”林加卉说。
“那就没得讲了。人家是自己家的亲戚,莫讲工资给一千二一个月,就是给两千三千,我们也不能去眼红人家的。像我吧,如果你能帮我搞进罗老板的店子去做,莫讲一个月给我开一千一、一千二的工资,就是只开七百、八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我都很愿意,很欢喜去做哩。只不知道加卉你能不能帮我呢?”曾晓惠瞧向林加卉问。
林加卉道:“你怎么不早讲呢?要在前一段时间,罗老板刚开摩托车行的时候,是想招几个女工的,要是那时你同我讲,我再找他讲一讲,保证他会很爽快接收你。但这下他间间店都满人了,除非你是他的亲戚,他都不可能再招人了。”
“这样啊?”曾晓惠有些失望。
林加卉回答:“是啊。”
曾晓惠就没法再说什么话儿了,拿了生抽和熟盐放到了她的面前。
林加卉掏钱给她,一边等她从抽屉里找零钱,一边告诉她:“我听人讲,你以前差点儿结成婚的那个老公唐鲁立,要同他老婆同他老婆的二哥一起去市里边做演员了哩。”
“有这样的事?他不是开了烧焊店吗?我知道生意挺好的,难道他也不开了?”曾晓惠很惊奇,还有点儿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