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橚分别后,陈恪便与朱雄英一道去了堤坝处。
此处也是查看防治水患的重要之处。
距离堤坝还有段距离处,很多青壮袒胸露的,就那么三五成群的坐于地上。
在这群人当中,有几个身着官衣的异常明显。
朱雄英扭头与陈恪,道:“那几人应当就是原武县衙的,我们直接与他们聊聊。”
作为一县知县,能与县中知县一道守于堤坝处,着实颇为难得。
对这个聂辛,陈恪还真多了几分敬佩。
“行,听殿下的。”陈恪直接应道。
他是陪朱雄英出来的,不听好像也不行。
护卫守于远处,陈恪随朱雄英越过那些青壮直接走于身着官衣的聂辛面前。
陈恪率先自报家门,行礼介绍了自个儿的身份道:“某乃做些小生意的商贾,路过此处想在贵宝地歇歇脚,在县衙听那里百姓说,聂知县守在了堤坝上,对聂知县这种与民同患难的父母官感佩至极,某特与我这位兄弟来此结识一下聂知县。”
一个借口倒也还算合乎情理。
聂辛数月都待在堤坝上,风吹日晒的,除了身上官衣与堤坝上的其他青壮不同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文人特有的细皮嫩肉了。
听到陈恪所言,露出一道笑容,道:“既有幸治一县,就当竭心尽力,做好分内之事。”
聂辛客套,陈恪随之,道:“聂知县不介意我二人坐下聊聊吧?”
毕竟他们报出的是商贾身份,一些清高的文人是有可能不愿与他们多言的。
好在,聂辛并无此想法,直接道:“坐吧。”
朱雄英更是不嫌弃,聂辛刚一应允,便直接坐于了聂辛旁边的地上。
朱雄英都不介意,陈恪就更没什么好介意的,随之也一屁坐下,三人围成了一圈。
朱雄英率先开口,问道:“朝廷赈济够用吗?”
上层询问的方向果然与普通人不同。
对这个问题聂辛是有些诧异的,赈济不够你能弄来是怎么着?
不过,虽诧异,却也还是做了回答,回道:“若说够用与否,那肯定是不够的,为保证青壮有力气防守,大部分粮食都放于此了,县衙那些老弱妇孺包括有有病在身的,只能每日中午提供一顿。”
这个情况,陈恪和朱雄英在县衙倒是已听闻过了。
接着,聂辛又表示了理解,道:“开封受灾数县原武的情况最重,因而原武拿到的粮食也多些,其他几县情况都相差无几,在受灾后布政使司那里第一时间便送来了粮食,之后朝廷也从其他地方调来了一些,但受灾后粮食减产,自己养活自己肯定不行,还需朝廷接济才可,朝廷也不易,能解决的困难自己解决了就是。”
聂辛这几句话说的格局可真不小。
“太医院下属不是有惠民药局吗?怎在原武县见不到了?”陈恪问道。
惠民药局是朝廷所设的福利机构,即便发挥出的效果不怎样,但至少应该有些吧。
县衙那么多病患,若无朱橚这么个喜欢医术的王爷帮忙,那些人与等死差不多。
医疗可是灾后救助不可或缺的一项。
对陈恪的这个问题,聂齐更有诧异,回道:“倒是听说有的地方有,但并未实际见过。”
这不仅是效力不怎样,干脆有的没有啊?
陈恪紧接着,又是追问道:“整个开封都没有?”
大概是朱雄英和聂齐的问题,问的都有那么几分不切实际,聂齐有种无力感,回道:“开封好像是有,但并没有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