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3月16日。
尼日利亚最大的城市拉各斯。
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的周易打开系统面板看上一眼,随着疲劳值的上升,其他属性也各自有所下降。
比如现在让他参加比赛,专注度就已经降低到69,这种状态称作走神也不为过。
长途飞行果然累人,特别还是经济舱的时候!
微微感慨,周易挎着包,拖着行李往厅外走去。
甫一踏出机场大厅,令人窒息的热浪就扑面而来,火辣的太阳暴晒皮肤,灼热滚烫。
这是属于炎热的赤道区域。
黄白的沙土将阳光更为刺眼的折射眼内。
周易微眯着眼睛,将墨镜掏出架上鼻梁,委婉的拒绝掉一窝蜂涌上前来搭讪的计程车司机,走向更远处。
上一世他就知道,在非洲轻易不要乘坐主动搭讪的车辆,因为很多时候你弄不清楚对方究竟是热情还是恶意。
曾经就有许多游客因此吃上大亏。
当你坐上车后,司机会以各种缘由半路停车载客,然后你就会发现,新上来的乘客一左一右将你夹在中间,用小刀抵住你的腰腹,开始大肆收刮。
至于之后的报警行为,在这些地方还真是想得太多。
受理是肯定的,但关于结果,不说也罢。
来到更远些的位置,他凭经验挑了个自认可靠的车辆,让司机送自己前往长途汽车客运站。
他还需要转车去到250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贝宁城,才能参加28号在那举办的ITF Future10000赛事。
这次的赛事由连续2周的两站组成,每站总奖金15000美元,分为男子单打和男子双打。
周易报的项目是两站单打。
至于为什么跑到这么远来比赛,简而言之,就是作为一个单飞的球员,想在家门口省钱并没那么容易,按正常程序去摇签吧。
结果可想而知。
而欧美球员更多,作为ITF的最低级别赛事,全世界都有自我球员保护的规则,剩下的几个资格,也轮不到幸运女神降临到他的头上,自然是更加排不上号。
最后也只有这落后的非洲国家幸运的眷顾了他。
这次的尼日利亚没那么多城市具备条件举办比赛,因此放在同一个地方,时间也缩短为两周,还不包吃住。
算下来的话,如果单周内拿到一个冠军,分到手上差不多就是1950美元。
很少,夺冠都未必能包上机票。
不过打这种比赛就没有人是冲着奖金来的,都是为了那些可爱的积分。
至于积分的话,其中冠军18分,亚军12分,四强6分,八强3分,16强1分,32强0分。
而如果能够拿到冠军,在这上半年伊始,18分足够一个人在整个国际网坛ATP排名中一举跻身800名左右。
哪怕只是拿到可怜的一分,也能与数百个全球职业球员并列1500名左右。
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一分,将职业球员和半职业球员清晰的划出界限,泾渭分明。
整个正赛共由32名球员组成,其中24人直接进入,另外八个名额由资格赛产生,而此次资格赛的选手是64人。
他就是其中一员。
并且作为资格选手,他需要提前三轮参加比赛,来角逐正赛资格,这样算起来他想要拿到一个积分,就需要至少连闯四关,进到正赛16强才行。
“嘿,华夏的兄弟,你来这里是参加比赛?”
穿梭在拥挤破烂的大街小巷,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眼后座的网球包,随着车内的音乐节奏不断摇摆,嘴却依旧停不下来。
“耶,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华夏人,而不是脚盆鸡,或者棒子?”
周易觉得可以和他交谈一下,一方面让自己适应下语言,再则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旅途。
“欧,上帝,这太简单了。”
司机憋着嗓子模仿起来:“棒子还没有上车,就会说‘哈罗,请问从这里到那里是五百奈拉吗?不用额外的小费吧?’”
周易笑了起来。
这时司机咳了一声,换上另一种腔调:“脚盆鸡更加礼貌,‘哈罗,司机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但你可以送我去那里吗?’我甚至碰到许多鞠躬致谢的人。”
周易微微一笑。
不管虚情还是假意,脚盆鸡在礼仪上还当真是做到极致。
“那华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