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卿颜的房门就被敲响了。花卿颜面色如常的打开门,还朝那年轻的官差微微一笑,全然没有昨日的警惕。
年轻官差没有任何的怀疑,领着花卿颜就朝衙门走。不过这次花卿颜注意到他们走的并不是昨日的后门,而是一个闹市里的侧门。花卿颜在门口停了停,饶有兴致的看了眼那官差,“怎么今天不走后门了?”
年轻官差被花卿颜问得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呐呐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花卿颜也没指望这官差能回答自己,笑了笑率先走了进去。
知府大院前院就是县衙,后院是知府一家住的地方。从这侧门进去,就是知府家的花园。花卿颜的目光落在那满园的花木上,眼底闪过诧异。没想到这一个知府家,竟有不少珍惜的珍惜的花木,虽然这个季节都未能开放,但从枝干和叶子上,花卿颜能判断出这她们的品种和状态。
没想到这知府家还挺风雅,只是不知是真风雅,还是附庸风雅。
“姑娘,这边走。”
花卿颜眼观鼻鼻观心的跟在年轻官差的身后,心里对这知府大院一点好奇都没有。从走过花园之后,花卿颜就目不斜视。直到跟这年轻的官差进了一个偏厅。
年轻官差走到偏厅前,对花卿颜道:“姑娘,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就去通报公子。”
花卿颜点点头,等那官差离开走,便打量起四周来。偏厅的装潢非常的大气,悬梁上挂着公正廉明的牌匾,匾额下两把紫檀木的官帽椅显得非常大气。两边还有一排椅子,显然是做待客用的。右边的椅子后还有放着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瓷器和玉器,无论是色泽还是形态,都彰显着它们的价值不菲。
花卿颜转了一圈,没有坐下。毕竟在未知的环境里,在未知的处境里,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给对方发难制造机会。花卿颜不能让人抓住任何的把柄。
约莫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那知府公子还未出现。花卿颜走到偏厅门口四处望了望,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她原本还在诧异,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交谈声。花卿颜回到偏厅,默默等着。
“小侯爷驾临,真是让我遥县蓬荜生辉啊!”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喜悦,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谄媚。
似乎没有人回答他,那中年男子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说:“小侯爷来遥县可是有何事?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是么。”那被中年男子奉承的人轻笑了一声,语气不置可否。
“是的是的。”中年男子连忙道,“下官一定排除万难配合小侯爷。小侯爷,今日您一定要留下来,让下官好好的招待您一番。”
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偏厅门口,靳南书和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瞬间映入了花卿颜的眼帘。那中年男子显然没想到偏厅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愣了几秒后,沉下了脸,“你是谁?怎会在我府上!”
花卿颜站起身目光在中年男子身边的靳南书身上微微略过,随后目不斜视的看着中年男子,福身道:“小女子花卿颜,见过这位大人。”
“你怎会在此?”中年男子蹙起眉头,仔仔细细将花卿颜打量了一遍。他虽然惊讶花卿颜的不卑不吭,也感叹花卿颜的好容貌,但却是百分百的确认自己并未见过这位姑娘。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遥县的知府陆知,今日一早,他便受到门卫的报告说,镇南候府的小侯爷驾临。陆知连忙从床上下来,只来得及整理自己的衣冠就急冲冲的跑到县衙门口将小侯爷迎了进来。
本来陆知还雨鞋怀疑,因为他只是个地方小官,根本就没见过镇南侯府的小侯爷,所以对靳南书的身份有些怀疑,不过当他看到靳南书本人,还有那代表着镇南侯府的玉佩时,陆知心中的怀疑就变成了敬畏。
他不知小侯爷突然上门是所谓何事,也无法从靳南书的口中得知更加确切的消息,所以只能一直陪着笑脸。同时也在心里窃喜,他已经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做了十年了,无时无刻不想往上升,但一直寻不到机会。在他看来,如今小侯爷上门简直就是上天给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牢牢的将机会抓住!
瞧见花卿颜的时候,陆知下意识的看了眼靳南书,就怕这小侯爷因为这陌生的姑娘而心生不快。不过靳南书面色如常,那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在陆知的眼里就是高深莫测。
花卿颜看着陆知,又是微微一笑,“是知府公子让唤我来的,并且让我在此等候。其实我也不知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