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布鲁斯·韦恩坐在沙发上，面前是阿福亲情特制的下午茶：红茶，小甜饼和蓝莓派，对面是我们前两章友情上线的珍妮小姐姐。　　　　珍妮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甜饼，含混不清道：“我们需要一个联盟，布鲁斯。”　　　　“我们已经有了。”布鲁斯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珍妮瞅着他：“一个游离在外的，不受政府控制的，非官方的超级英雄组织，你比我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布鲁斯毫无反应：“那又怎么样。”　　　　“人民有多崇拜你们，政府就有多害怕你们。脱离掌控，这对政府意味着什么，我们要打的不只是舆论这一场仗。”珍妮深深地叹气：“布鲁斯，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们落得个毫无隐私，毫无自由，甚至毫无人权的下场。”虽然她的话说得很重，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联盟就不会？一个超级英雄自发的联合组织，政府会放心？”布鲁斯反问，他的眼睛里闪着光，深沉又理智。　　　　超级英雄会让政府害怕，而超级英雄联合组织就会让政府联合起来打压。　　　　“至少能让你们有反抗的理由。”珍妮道。如果超级英雄们已经有了成文的秩序和管理，这就能成为或许他们将来某日反抗的一个理由。　　　　“珍妮。”布鲁斯无奈的看着她，坚定道：“我们已经失控了，超级英雄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如果政府能变得更强，这没什么不好。”　　　　“布鲁斯，你知道我们不能指望政府给你们公正的对待，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对你们友善过。”　　　　“我不需要他们的友善。”布鲁斯反驳道。　　　　“但他们需要保护！”珍妮捂住额头：“你或许不在乎，但巴里呢？克拉克呢？戴安娜呢？他们愿意把一切暴露在阳光下吗？亲人，朋友，身世，那些各有隐痛的，伤痕累累的过往，那些东西只属于他们自己。”　　　　蝙蝠侠是很独，但是“你们是一个团队。”珍妮诚恳的看着他：“布鲁斯，你自己也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不是吗？”　　　　“我不同意。”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仍旧不松口。正常，按他这别扭的尿性，当场松口是不可能的。　　　　“算了，对了布鲁斯，听说今天是种花家的传统节日，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珍妮对布鲁斯伸出手掌。　　　　布鲁斯挑眉笑道：“什么什么表示？”　　　　珍妮屈屈手掌：“我的朋友告诉我，这天你应该给我点零花钱。”　　　　＊　　　　哇哦，她竟然真的进了复联大厦。艾米莉亚坐在沙发上，她环顾四周，一寸寸地看着这个圣地，从茶几看到沙发，从地砖看到天花板，这可能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进到这幢大楼，唯一一次能坐在这里。　　　　“所以，你让我把队长叫来想说什么？”托尼看着艾米莉亚“饥渴”的目光不禁有些自豪，他一手布置的大厦就是这么帅，看把人迷的。　　　　贾维斯：明明是我布置的。　　　　托尼：闭嘴，我想的。　　　　艾米莉亚看着眼带惊讶的史蒂夫笑道：“好久不见，史蒂夫。我得对你说声抱歉，我早就知道你是美国队长了。”　　　　史蒂夫摇摇头，虽然他很惊讶，但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关系，艾米，这没什么好抱歉的。”　　　　“现在快说吧。”托尼可不想看他们客套来客套去的。　　　　艾米莉亚点点头：“我说我知道过去，是真的。我知道斯塔克先生的过去，知道他为什么成为，怎么成为钢铁侠。也知道史蒂夫怎么成为美国队长，和他心里的遗憾。”　　　　她真诚的看着托尼和史蒂夫：“我想告诉你们很多事，并且迫切的想要你们的信任，因为这很重要。贾维斯？”她叫道：“麻烦你开一下测谎好吗？”　　　　“已为您设置测谎模式。”贾维斯答道。　　　　“谢谢。”艾米莉亚挺直了背，她很紧张，她要在自己的偶像面前，说出那些她尽力避免的未来。她道：“我知道神盾局里都是九头蛇，虽然现在神盾局已经转到地下，但事情还没完全解决。有一个人，叫布洛克·朗姆洛，他是九头蛇的卧底，代号是交叉骨，他知道很多机密。顶上有一个叫斯特拉克男爵的人，专门做各种实验，包括人体实验，而且他是九头蛇的高层。”　　　　“队长的好友，詹姆斯·巴恩斯没死，他在掉下悬崖以后被九头蛇找到了，九头蛇给他洗脑，现在他是冬日战士，洗脑词我知道，一会儿我写下来　　　　……　　　　……然后灭霸就会为了无限宝石跑来地球。”　　　　艾米莉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些东西她总算是说出来了　　。　　“……贾维斯？”一片沉默中，托尼叫了一声。　　　　“林小姐并无说谎痕迹。”贾维斯说道。　　　　也就是说，她说的都是真的。托尼道：“你说你的世界里本来没有我们？”　　　　艾米莉亚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漫画，还有电影。”艾米莉亚搓搓手指，这么说感觉好耻，电影漫画什么的，虽然她说的都是真话。　　　　“我就说巴基不是自愿的。”史蒂夫皱起眉，脸上流露出几分怒意：“他们竟然给他洗脑！”　　　　他看着艾米，蓝眸里盛着谢意，他郑重地说：“谢谢你，艾米。”　　　　“不不不。”艾米莉亚连忙摆手：“你千万别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　　　　“放心，Cap。”托尼拍拍史蒂夫的肩膀：“我们很快就能干翻九头蛇，给你的老朋友报仇了。”　　　　星际，灭霸，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宇宙，而他们又是多么的渺小。托尼想，他们还不够强。　　　　“莉亚，你是我的后援会会长对吧。”托尼看见她点点头，他提起了另一些事：“所以后援会，基金，推特的文章，都是你组织的？你在帮我们引导舆论？”　　　　……这个，她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没等艾米莉亚回答，托尼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她刚刚没敢说全的东西：“你担心有人用舆论打压我们？为什么。”　　　　“我……那个……”艾米莉亚怂哒哒的吞吐起来，她怎么好说政府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就等着一举拿下了？　　　　但托尼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踌躇：“嗯哼，政府？　　”　　“嗯……啊。”艾米莉亚喏喏点头，她看着托尼的大眼睛，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啊哈。”托尼看着她，一副了然的神情。　　　　“哎呀，其实也不是您想的那样，就是……别太相信他们了。”艾米莉亚迎着托尼的目光小小声嘟囔道：“反正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好了，托尼。”史蒂夫看了托尼一眼，艾米是个好孩子，她不方便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不必追根究底的。　　　　“哼。”托尼眼底情绪微动，他看着艾米莉亚：“你有什么想要的？作为你提供线索的谢礼。”还有，她说要保护他的谢礼。　　　　“……您能给我录段起床铃吗？”艾米莉亚壮着胆子问道。　　　　“起床铃？”托尼挑了挑眉，他的目光暧昧起来：“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让贾维斯发给你，包你满意。”他的小粉丝还真是让他惊喜啊。　　　　艾米莉亚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她捂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就……普通的起床铃就好。”虽然污污的她也很想要，可她怂啊QAQ　　　　“托尼。”史蒂夫不赞同的看着他：“艾米还是个孩子。”　　　　“十六岁已经不算孩子了，别总是拿你古老的眼光看我们这些年轻人。”托尼道。　　　　艾米莉亚：对，托尼说什么都对！　　　　＊　　　　走之前，艾米莉亚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对的，红包，当然里面装的肯定不是钱。　　　　“贾维斯，这是什么？”托尼把红包翻来翻去，他看着上面的描金花纹问道。然后他马上就在贾维斯查出的习俗中黑了脸。　　　　“Sir，这个东西叫做红包，在华国，这是长辈给小辈的祝福，希望他们在未来的一年里平安吉祥。”　　　　长辈给小辈，她这算什么事！托尼大手一挥：“贾维斯，给她包回去。”　　　　史蒂夫看着手里花纹精致的红纸，心想，确实应该给她包回去。　　　　“现在，让我看看她给我们包了什么。”托尼率先打开红包，从里面抽出了几张书签，还有一对袖扣。　　　　书签很显然是手工画的，把各种Q版的他画得活灵活现，袖扣是蓝色的，托帕石镶嵌的圆形倒三角图案。托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勾起嘴角。　　　　他翻开底部的卡片，上面写着“托尼·斯塔克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我永远爱他。”他眨眨眼，得意的笑了起来，探头去看史蒂夫的红包。　　　　史蒂夫手里除了书签，还有一个领带夹，是盾牌形状的，他把这些仔细收好，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　　　　“不愧是我的粉丝。”托尼得意洋洋的说：“贾维斯，把这些放到保险箱里去。”　　　　好吧好吧，你的粉丝就是这么棒，不过……保险箱？这是个什么操作。　　　　＊　　　　扣扣扣。　　　　“艾米？”打开公寓门的史蒂夫有点惊讶，这么晚了小姑娘来找他有什么事？　　　　“啊，史蒂夫，你能……和我单独谈谈吗？在我家。”艾米莉亚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不能当着托尼面说的事。　　　　“你想和我说什么？”史蒂夫跟着她去了她家。　　　　伸手在空气中涂了一个小小的静音阵，艾米莉亚对着面露惊讶的史蒂夫眨眨眼，这可不是什么能让别人知道的谈话。　　　　“我知道，巴恩斯中士对你来说很重要。”艾米莉亚看着史蒂夫：“但，这些年他也是冬日战士，九头蛇肯定没少让他干坏事，他也许犯了很多错。”　　　　史蒂夫看着艾米莉亚，他的目光有些沉重，但很坦荡，他当然知道冬日战士这几个词背后是什么：“我会陪着他的。”　　　　艾米莉亚心里充满了复杂，她到底该不该做这个恶毒的巫婆？说还是不说，这是个大问题。想来想去，她犹豫道：“生者当然无辜，可死者也未尝有罪。”　　　　她手心里浮起一层汗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史蒂夫：“这种痛苦同样针对其他人，你知道，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你的态度很重要，史蒂夫。”　　　　她看着史蒂夫略显迷茫的脸，请求道：“请你一定三思而后行。”　　　　史蒂夫好像知道了她在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依然认真的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