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山道一路行来,余长宁看到寺庙便进,见到菩萨便拜,而且慷慨大方,布施银两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经过刚才的事情,画眉已对余长宁敬若神明,深知公子此举必有用意,待到无人之处忍不住问道:“公子,咱们见佛就拜,莫非与调查百鬼夜行一事有着关系?”
谁料余长宁淡淡回答道:“哦,反正闲来无事,公子正好拜一拜菩萨,祈求对我们余家多多庇佑,最好每日能赚个万把两银子就不错了,对了,你去问问主持何处有财神雕像?咱们千万不要把财神爷给遗漏了。”
画眉:“”
到了正午时分,余长宁在一座寺庙中品茶歇息。
一个小沙弥端着素斋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一句“施主请”,转身便要出门。
余长宁心头一动,笑嘻嘻地开口道:“哎,小师傅,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你。”
“阿弥陀佛,施主请说。”小沙弥回身双手合十,高声一句佛号。
“呵呵,在下初来乍到,对五台山不是很了解,请问小师傅山内可有什么值得游览之地,最好能新奇一点,让人一听便能难以相忘的。”
“施主,五台山有东台望海寺、南台普济寺、西台法雷寺、北台灵应寺、中台演教寺,山中还有西方阿育王的舍利塔,施主不妨前去一观参拜。”
“不,在下的意思是除了寺庙之外可有甚奇闻异事,比如说妖魔鬼怪这些的。”
小沙弥闻言顿生不悦,冷声道:“施主,五台山乃佛门清修之地,怎会有妖魔鬼怪藏匿?望施主谨言慎行,不要坏我佛门清修之风。”说罢出门去了。
余长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对着画眉笑道:“这小和尚口风真是忒紧,看来咱们得找个山民问问了。”
画眉点头一笑,指着桌上的素斋道:“公子,你劳累了一天,还是先吃饭吧。”
余长宁点点头,向着她招了招手:“你也坐下一并来吃,又不是外人,何须站到一边伺候。”
画眉闻言顿时摇手道:“画眉乃是奴婢,怎能与公子同桌而食?不可不可。”
余长宁故作不悦地沉声道:“让你坐着便坐着,何须这么多的话。”
画眉面露犹疑之色,见到余长宁一脸坚决时,终于坐了下来,然而却是坐如针毡,浑身的不自在。
见她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余长宁只得找个话题缓解一下她的紧张,随口问道:“对了,那日离开岱海,罗瑜那小子偷偷将你拉到一边说的什么?”
话音落点,画眉俏脸红得犹如晚霞,嗫嚅道:“没没什么,就是吩咐我要好好照顾公子而已。”
“嘿嘿,就这么简单?”
“唔还有还有罗大哥说有空便会来长安探望我们。”
余长宁端起茶盏悠然笑道:“只怕探望我们美丽动人的小画眉才是其中的关键吧?”
画眉只觉心头轰然一声大响,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公子,你若在这么说,我我便不理你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人年龄相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余长宁自言自语一句,表情却是浑然无惧她的威胁。
画眉低着头,螓首都快撞到了桌子上,看来是准备沉默已对。
见她如此模样,余长宁不由微微一笑,暗道:这丫头脸皮真是太薄了,难怪别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宁哥我到有得一拼。
吃罢斋饭,余长宁终于不再进入寺庙,而是向着深山密林走去。
五台山面积甚宽,最为出名的便是五座寺庙云集的山峰,然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被人知荒山野岭,除了居住山中的农户猎人,经年无人进入。
余长宁带着画眉漫无目的的朝着深山内走去,九月下旬天气愈见冰冷,阳光照得满山苍黄,羊肠小道上铺满了落叶,踩在上面厚软舒适,直如铺了一层红地毡一般。
夕阳衔山之际,余长宁终于看到一个年轻樵夫正在林中捆扎柴火,寒冷的天气中他不停用衣袖拭着额头汗珠,显然刚才累得不轻。
余长宁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兄弟,在下乃进山游客,不料却在山中迷了路,现在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到你家借宿一晚呢?”
“咳,这有何难!”年轻樵夫拍了拍胸膛,担着柴薪站了起来,朗声道,“我家就在前方山中,公子你跟着我走便是。”
余长宁闻言心里不由暗喜,又是拱手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