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儿,胡闹,你怎么能让锦衣卫胡乱抓人呢?”孙后听了孙链的报告,急怒之下,马上叫人把皇帝叫到跟前,直接就训斥。
“母后,此事关乎江山社稷,朕以及母后您的安全,怎么能说是胡乱抓人?”
“是不是郭怒对你说了什么?”
“郭爱卿公忠体国,一心为了朝廷,为了朕,这一次锦衣卫抓人也是事出有因!”朱祁镇也有些气恼,自己好歹也是皇帝,一国之君。
难不成自己还不能做主了?
“什么原因?”
“白莲邪教!”
“什么,白莲邪教?”孙后闻言,惊的一哆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的,郭爱卿已经查到确凿的证据,虽然不能说被抓之人都跟白莲邪教有关,但其中有一部人是白莲邪教的教徒,他们还渗透进入了宫中!”朱祁镇言辞凿凿道。
孙后脸色苍白,她清楚,这些人若是进了锦衣卫诏狱,时间短,还不会招供什么,一旦时间长了,这些人要是吃不住大刑,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儿了。
这分明就是锦衣卫精心预谋的一场报复!
好厉害!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要你命!
“镇儿,那河间会馆,你舅舅不知情,也参了一股,这事儿要是查到你舅舅身上”
“什么,大舅也参与其中?”朱祁镇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母后会如此激动失态了。
“是,可母后担保,大舅他绝不知道河间会馆背后会是白莲教,而且,你大舅也犯不着。他都是皇亲国戚了,白莲邪教还能给他比现在更高的权力和地位?”
“母后,你这让孩儿十分为难呀!”
“母后求你了。千万不能让你大舅有事儿,你表兄都这样了。大舅再出事,母后可怎么面对你其他几个舅舅?”孙后哀求道。
“母后,您容孩儿想一想,现在一切都还控制在锦衣卫手中,消息也未对外公布,把大舅摘出来,到也不是难事,只要他真的跟白莲邪教没有关系。”
“绝对没有关系。母后保证!”孙后指天发誓道。
“好吧,孩儿答应母后就是了!”朱祁镇心中一叹,律法再大,在皇帝的心中,还能大过亲情吗?
这天下都是他的,一个人的生死和荣华富贵还决定不了吗?
锦衣卫北衙诏狱。
“孟大人来了。”沈一平热情的迎了上来。
“老沈呀,最近滋润了,听说你纳了一方小妾?”孟岩嘿嘿一笑,走了过去。
“托您的福。”
“你这肚子,该去野狼谷基地训练一个月了。”孟岩瞄了他那微凸的肚子一眼。调侃道。
“别,孟大人,我这一把年纪。还是不用了。”沈一平讪讪一笑。
“你也不大,还不到四十岁,学一下人家老牛,都四十了,在训练场待了三个月呢!”
沈一平脸色微微一红。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逼你,但是,你这体能应该提一提了,你现在干内勤。关系不大,要是干外勤。你怎么办?”
“卑职明白了,明天就去训练营报道。”沈一平不傻。听孟岩这么一说,哪能不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
“走吧,带我去见那个廖俊杰!”孟岩来诏狱,就是来见河间会馆的主事人,廖大掌柜。
廖俊杰,这个人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不紧不迫的。
他也是菊花社内重要人物之一。
也是十年前,那一次对孟岩父亲孟宪行动中一位核心人物,他今天来。
就是为了当年的孟宪被杀一案而来的。
“孟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对廖俊杰单独看押,是去拘押室,还是把人押到审讯室来?”沈一平问道。
“把人带到审讯室来吧。”
“好,卑职这就安排人去提人!”沈一平答应一声。
“不,你亲自去。”
“是!”
廖俊杰已经换上了诏狱特制的囚服,还有镣铐,连头发都给替了,这是诏狱新规定。
虽然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规矩,一般人成年之后,除非出家,是不会剃发的。
但是,到了诏狱,所有人都会被强制剃头,只有女犯才有特别对待,可以不用剃头。
剃头的规矩,孟岩是经过慎重考虑,才下令实施的,主要是一些重犯和死刑犯。
当然,一般的案子也轮不到锦衣卫处理。
而且还得是证据确凿的犯人,到了诏狱,肯定会拉过去,把脑袋剃个精光。
凡是被剃头的犯人,想要走出诏狱已经很难了。
“廖掌柜。”
“孟大人。”看到孟岩,廖俊杰面色平静,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
“坐吧,诏狱里的环境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