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捧杀的话,那真的是推崇备至了。
王守仁不知道太康究竟是好心还是歹意,只能斟酌言语,说道:“道长谬赞了!伯安未必能成大事。而身体,想必会慢慢好起来的。”
话语神色间礼貌了不少,也显得更加疏离。
太康脑海一转,就明白几人的担心,面带抱歉之色,“是贫道唐突了,王公子不要见怪。只是今日一见王公子,贫道便知你日后必能名传千古,所以有些失态。”
见太康话语真诚,神情郑重,王守仁心中也放心不少,但依然保有警惕性,深怕是父亲政敌派来的。
王守仁说道:“道长抬爱!”
太康继续说:“观王公子面相,当有三事,不辱没矣。”
太康指的是王守仁以后的“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
王守仁听不懂,问道:“哪三事?”
太康微微一笑:“天机不可预泄,日后便知。”
王守仁以为这道人是在卖关子,便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问他:“道长从哪里来?”
道人说:“贫道籍佛宗道源之地,因云游访问道友,来到武夷人杰地灵之地,在这朱子曾讲学开创的武夷精舍,暂时就不想走了。”
王守仁问道:“道长天台人?”
太康说道:“与张紫阳同乡。”
王守仁说:“全真道统,世代传承。”
太康说:“李太白有云: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王守仁说:“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太康说:“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畅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哈哈哈……”
“哈哈哈……”
此刻,王守仁心中芥蒂完全消散。
许是口干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茶。
“嗯~”王守仁瞪大了眼睛,
“世伯,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