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事实真相如何,口说无凭!”萧景泰眼眸犀利的看着他,顿了顿道:“如果本官没有确凿的证据,今日便不会再此当中揭开真相。本官在明确卫永州被杀现场有第三个人出现后,就断定他一定不会带着血迹离开。本官身为刑部侍郎,接触过的刑事案件无数,有许多的凶手在室内杀人后,如果身上留有血迹,会顺手穿戴现场的衣物离开,以避免被路人发现。
而你,也的的确确不是一个高明的凶手,因为你同样犯了这个错误!
你伪装过现场之后,将卫永州放在堂屋屏风上的那件羊皮袄穿走了,遮挡了你头上和身上的血迹,而血迹,也就在那会儿残留在羊皮袄上面。”
孙祥志身形一晃。
他强撑到这会儿的镇定和刚强,已经濒临溃堤。
萧景泰脸上露出了风轻云淡的笑意,紧接着道:“而你的贪婪,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据卫永州的妻子黄氏所言,那件羊皮袄卫永州去北疆行商时花重金订做的,价值不菲,你穿回家之后,竟然舍不得毁掉,而是用清水将沾染在上面的血迹擦拭掉,便留了下来。虽然你一直没有穿出来过,但你却是将这件物证牢牢的收藏了起来,直到有一天,连你自己也渐渐淡忘了它的存在。”
孙祥志之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萧景泰的话,让他如同被雷击中那般,心魂俱散。
当时,自己竟然不舍得毁掉那皮袄
如今,算是作茧自缚么?
萧景泰看他脚步虚浮,形容涣散。知道孙祥志的意志已经快要崩溃。
他对晨曦使了一个眼色,晨曦点点头,解释道:“血迹是很难清洗掉的,特别是卫永州的那件羊皮袄,里头缝制有内衬,血液被内衬吸了进去,你根本就无法擦拭干净。在下适才试验的药水。不仅仅只适用于宣纸上。任何一种材质的血液,它都能准确无误的甄别出来!”
晨曦说完,笑了笑。续道:“在此之前,在下机缘巧合之下,在典当行得到了孙老板您管事典当的旧物,而这旧物里。恰好就有您从犯罪现场顺走的那件属于卫永州的羊皮袄。”
她说着,将携带者的包袱打开。拿出那件属于卫永州的皮袄,抖开,展示给在场的众人看,说道:“这里。大家看到了没有?这是在下拆开后露出来的干涸的血迹。现在在下再次给大家试验一下,只要在下证明,这上面的血迹与此孙老板的血迹样本一致。那么凶手是谁这个问题,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众人带着十二分的紧张和激切。纷纷催促着晨曦赶紧验证。
晨曦神态从容的笑了笑,将药水洒在沾染着血迹的地方。
约莫过了十几秒后,皮袄内衬上出现了两种颜色的血迹,经过对比之后,完全可以确认当中有一组血迹是属于孙祥志的无疑,而另外一组,与踏雪寻梅图上的一致,晨曦分析,那组血迹应该是属于卫永州的,因为凶手入室后,先与卫永州有过肢体缠斗,所以他身上沾染了属于卫永州的血液,一并被留在了皮袄的内衬上。
面对如此真相,孙祥志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依然,咚一声跌坐在地上,眼泪扑簌而下,喃喃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晨曦没心没肺的嘻嘻一笑,说道:“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特别是对真凶而言!”
“孙祥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豺狼,这次能揭开你的真面目,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天网恢恢啊!”李老板嗤笑一声评价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其他人跟着附和。
“当初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办的?不是说人证物证俱在么?怎么都聚到无辜的柳大鸿身上去了?”有人问道。
于是,随着这话题,众人的声讨便逐渐转移到主审官周县令周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