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童瑶家境如何,但听到童瑶爸爸这话,我意识到童瑶家境殷实。尽管意识到这点,尽管我存款也就只剩下两万多,我也没有要钱的打算。一旦开口要钱,那就等于我是一个出卖了童瑶的卑鄙小人,所以我礼貌性拒绝。
被我婉拒后,童瑶爸爸道:“谢谢你,再见。”
“再见。”
看着像犯人般被带走的童瑶,又见一直盯着我的童瑶眼里噙满泪水,我都有些怀疑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我知道我绝对把童瑶伤透了心,但我真觉得童瑶不够成熟,和我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我知道童瑶迟早会变得成熟,但那时候童瑶肯定是看不上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给自己点上一个香烟后,变得万分惆怅的我吧嗒吧嗒抽着。
还没抽到一半,公园保安跑了过来,让我别在公园里抽烟。
捻灭香烟后,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的我朝所住的小区走去。
走路过去至少要半个小时,但惆怅的我压根不想打车或者坐公交,所以哼着爱情呼叫转移的我直接走回了小区,并在美宜佳连锁店买了啤酒、白酒、鸡爪之类的。
在和朱妍分手的这四个月里,我经常自己一个人边看电影边喝酒。现在我又变成了单身狗,所以我决定恢复这不良习惯。
平时我都是只喝啤酒,但今天我只想醉得像狗一样,所以我选择啤酒白酒一起喝。
结果显然易见,我确实喝醉了,还吐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把键盘弄得多个键位失灵。幸好今天是周日,不用去上班,要不然我这状态肯定会被早已进入更年期的上司责骂。
童瑶离开后,我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平静到让我觉得活着有些无趣,每天不是上班就是窝在出租屋里玩电脑。就算同事叫我一块吃饭喝酒之类的,我也很少答应,因为童瑶的离开让我有些压抑。我脑子里老是浮现出笑得格外甜的童瑶,但片刻又被哭得一塌糊涂的童瑶所代替。所以我一直在问自己,我到底有没有做错。
加上童瑶加我的以及手机号码都拉黑,所以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童瑶,但我错了。
童瑶离开的一周后,我像往常那样去杂志社上班。
我是两个月前才来这家杂志社上班,职位是美术编辑,负责的内容比较繁杂,但总的说来就是杂志的排版和审核插画之类的。我并不负责绘画,杂志所用到的插画基本上由业余或专职画家提供,而我们杂志社只是向其支付一定的稿酬。
总之呢,这份工作能让我温饱,但却让我觉得很无趣。
当我来到杂志社时,我看到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浩子,母老虎被调走了。”
听到同为美术编辑的苏菲这么说,我顺口问道:“那是谁升职了?”
“大家都保持不变,所以是有外人来接管我们。其实我还听说啊,是我们杂志社业绩太差,老板直接卖了出去,”戴着眼镜,留着蘑菇头的苏菲道,“现在网络太流行,杂志社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所以我总觉得裁员大招马上就要开始了。浩子,咱们两个都是美术编辑,你说是我被裁还是你被裁啊?”
刚刚大学毕业的苏菲向来心直口快,属于很容易得罪人的类型。
但因为我有打算去参加朱妍的婚礼,所以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辞职的我道:“我打算回福建工作,所以近期会递交辞职信。”
“你不会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所以才说要回福建吧?”
“不是,是真的。”
“哦,那我就安心了。”
就在这时,执行总编辑走了进来,并让我们签一份新的合约。他说因为杂志社换了东家,所以之前的劳务合约都作废。但因为新的合约更符合大家的利益,所以哪怕之前的合约作废,大家也没有意义。我其实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回福建,毕竟我还是不想呆在曾经和朱妍有过太多悲欢离合的城市,所以我也签了合约。
签完合约后,我们像往常那样干着自己负责的活。
反正已经签了新的合约,已经确定不会被辞退,所以哪怕新任社长比母老虎还来得可怕,我们也不会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