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着他,想着昨夜的种种,莫晚突然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嗯没什么事儿!”
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扭捏,一个定睛,阎心成便捕捉到了她身上的异样。微露的皮肤难掩欢爱的痕迹,而她,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于以往的清爽。似是从骨子里都散发出一种被人娇宠后的独特妩媚。
脸色阴沉地纠结,阎心成攥握球拍的手握了又握,咯咯作响。片刻后,紧绷的身躯才缓缓释放了开来:
“我约了朋友打球先走了!”
“嗯,再见!”
擦肩而过,阎心成还是忍不住又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微微叹气道:“记得做好防护!”
飘忽的嗓音耳畔回旋,莫晚的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狼狈,目光定在空荡的门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红透的脖颈:
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心底五味陈杂,那样的话,从阎心成的嘴里说出来,莫晚只觉得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转身蹭蹭地跑回卧房。挥手关上了房门。
坐到床边,熟悉的沙发映入眼帘,再度唤起了昨夜的记忆,倏地站起身子,莫晚一阵慌乱地脸红心跳,入目所及,仿佛每一处都充斥着他们欢爱的气息!
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捧凉水,莫晚往脸上泼去。
对恋爱,她终究还是太过生涩。也正因为这样的经历,才注定了一点点的爱,都会让她无法自拔的沉迷。谁说过,女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失恋,才会坚强成长、不再被爱情的利刃所伤,而阎擎宇,注定了是她生命中无可逃脱的劫。
这一天,因为阎心成的一句话,莫晚胆怯地没敢再踏出房半步。
傍晚的时候,赖医生来阎家替她挂了一个吊瓶,身体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想要逃避些什么。连晚饭,莫晚都以照顾孩子为由,没下楼去吃。
她并不知道,这一晚,阎心成并没回家用餐,而阎擎宇,其实也没回来。游走在两兄弟之间,最难以自处的,一直都是她!
另一边,下了班,这天,没有紧急的公务,阎擎宇却也并没有离开。办公桌后,抽出一支烟,悠然的点燃,迷离的眸子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一阵敲门声响起
转正身子,阎擎宇熄灭了手中的烟头:“进来!”
随即,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拧眉轻闪了下,随即开了窗,拉开通风扇清理着屋里的乌烟瘴气后,才走向到办公桌前:
“今天下午,他跟朋友去打网球了!刚刚去了日本料理店,旁边就是一家大型的娱乐城,颇负盛名的琉璃月宫!据悉,他那个朋友是那里的常客,估计今晚十之八九会去!”
“嗯,很好!没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起身,阎擎宇抽过了一旁衣架上的西装穿套了上去。
瞥着他风风火火的动作,林一肯不免疑惑:
“你怎么突然对他的行踪这么感兴趣了?要我帮忙吗?”
阎心成在公司的时候,并没有接触到公司的核心机密,对他,也没见多么的防备,怎么越发离职了,他倒是突然上心了起来?他们两个,从来不都是水火不容,有你没他的吗?今天,这是?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晚上有事吗?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轻快的话语嘎然而起,林一肯额头却顿时浮现三条黑线,一阵静默:他是哪根筋答错了?!
“喝酒,去不去?!”
拿起车钥匙,阎擎宇望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点点头,林一肯一头雾水,还是跟了上去。
吃过饭,走出餐厅,被阎擎宇一路拉到了琉璃月宫,林一肯倏地止住步子,蹭地一下窜到了阎擎宇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卖了一晚上的关子,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说着,林一肯还意有所指的瞥了瞥身侧富丽堂皇的大牌子,跟了他很多年,他知道,他从来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儿,哪怕是玩乐,他也会选择最有价值的玩法。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良辰美景别辜负了我一番心意!看起来,是有些档次,就是不知道我们的运气怎么样?!”
依旧朦胧两可地,绕过林一肯,阎擎宇迈步走了进去。
身后,林一肯一脸无奈,无语地轻轻摇了下头,转身跟了上去。
琉璃月宫,顾名思义,是月色中如琉璃一般璀璨的夜店。场面恢弘,定位高端,女人,自然也都是上上之选。
选定了中央偏右的一处显眼的位子,两人坐了下来,点了一瓶红酒,阎擎宇叫了两名陪酒的公主,随即跟林一肯闲聊了起来。
端着酒杯,望着主子,林一肯足足瞪了他三分钟之久,却始终不明白他意欲何为。更让他捉摸不透的是,他好像真的只是来喝酒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聊的近乎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见阎擎宇拥着高挑的美女,品着美酒,似乎十分惬意享受,林一肯却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地,有些傻眼。
他的酒窖里,什么酒没有,至于跑到这么乱糟糟,说话都费劲的地方来喝这着实不怎么的酒吗?
端起酒杯轻晃了下,林一肯撇了撇嘴,随即一饮而尽。
刚放松了身躯,拿起了酒瓶,一抬眸,见两名身着运动服饰的熟悉面孔出现在门口,手一顿,随即提醒地看了阎擎宇一眼,下颚示意地努了努门口:
“咳咳”
微微侧身,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口熟悉的白色身影,阎擎宇的嘴角瞬间勾起一丝浪荡玩味的浅笑,一个用力搂过怀中的女人,低头就在她颈项嬉闹着亲吻了起来:
“宝贝你长得真漂亮!有股独特的迷人味道”
被阎擎宇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他突然像是换了个人般,张狂地抱着怀中的女人恨不得立刻就地正法一般,活脱脱一个浪荡不羁、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目瞪口呆,林一肯半天没回过神来: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他不是喝多了吧!刚刚!
见他动作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雅,也越来越让人浮想联翩,可他丝毫不以为意,更没有半分想要收敛的意思,动静响得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一般,翻着白眼,林一肯着实有些受不了这刺激轻咳得提醒了一声,随即甩开身旁的女人,站了起来:
“洗手间”
这样的画面,看着都是折磨!绕出座位,林一肯拐出通道时,正巧与跟随在服务生身后进门的阎心成打了了个照面。
两人虽然共过事,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以,林一肯脚步未停,点了下头,便直接越了过去。
而阎心成,步子一顿,目光不自觉地就朝前方的位子扫去。
突然,阎擎宇狂野放浪的一幕闯入眼帘,见他不改往昔风流本性,抱着一个身形高挑、艳丽出众的风尘女子打情骂俏,还不时传来阵阵刺耳的笑声,想起莫晚身上的异样,一股怒火瞬间窜到了嗓子眼,握起拳头,阎心成刚想冲上去,突然一道娇柔的嗓音响起:
“两位先生,这边请,位子就在那儿,你们看可以吗?”
一句话打断了阎心成的莽撞,也让他的理智瞬间恢复了些许,望着前方的好友,他终归还是松开了手,只是,眼角的余光却再也无法自这一桌上离开。
即便怀中坐拥美人,阎擎宇的眼底却始终都是清冷的,更没有忽略阎心成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唇角勾着蛊惑的笑,手掌放肆依旧。
而不远处,有心无心地总关注着的阎心成,却是面色青黑一杯灌过一杯
酒过三巡,喝得差不多了,阎擎宇才站起了身子,看了下被拉来舍命陪君子、一直喝闷酒的林一肯,哂笑出声:
“记得买单!”
邪肆一笑,低头在女人脸上亲了一下,阎擎宇随即搂着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哎”
无语看了看桌上顶级的红酒瓶,林一肯憋闷地想骂娘靠之!他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真不知道自己跟来找哪门子刺激!
买单?!狂晕!
抽出几张钞票塞给了身旁的女人,林一肯直接买了单往门外走去。
一直默默关注着阎擎宇的行动,见他居然搂着女人上了楼,阎心成越发怒不可遏!起身,抬脚就跟了上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简直太过分了!在家霸占着莫晚,刚对她做了那种事,就出来花天酒地?!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晚被他这样肆意伤害,都不闻不问!
一路追着阎擎宇上楼,却在楼梯拐角处失去了他的踪迹。
他确定,他一定是带着女人上楼开了房了,可琉璃月宫,从三楼以上全是各色的包房套房,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一百多间,他真的不确定,他到底去了哪一层,又进了哪间房!
懊恼地在墙上捶了两拳,阎心成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就算他当场抓到,又能怎样?!
怕是当着他的面,他也是照样该玩玩、该做做!十六岁开始,他的事,就没人能干预!除了外公的话,他偶尔会应付地听两句之外,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忌惮的人或物!
老天爷为什么这样不公平?!他跟莫晚本来很恩爱的一对,可以幸福地过一辈子的!如果不是他故意搅局,现在或许他们早就结婚、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了!莫晚如此单纯美好,他极力想要呵护,却始终不得,他唾手可得,毁了他们的一切,却又如此不知珍惜!
他恨!他怨!
难道真是好人不得志,祸害遗千年吗?他绝不能看着好好的一个女人,被他这么糟蹋!
他决不能让莫晚稀里糊涂地被他白白欺负!既然他给不了她幸福,他就更没有放弃的理由了!
攥了攥拳头,阎心成又转身下了楼。
进了包房,女人黏黏腻腻地往阎擎宇怀中靠着,双手刚定向他的衣衫,还未及动作,却见阎擎宇扯下她的双手推开了她,随后,掏出一沓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洗澡”
笑嘻嘻地伸手接过,嗖得亲了一口,女人倒也大方,没有半分羞涩,扯开衣服带子转身就往里侧的浴室走去。
扯松西装的领带,阎擎宇坐到床头一侧,随手抖了抖铺叠整齐的被子,而后掏出一支烟,点了上去。
片刻后,浴室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个裹着浴巾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头发还低着水,脸上却明显地已经重新补过了妆。腰姿款摆地走上前来,女人扭身倚向了阎擎宇,身子还没碰触到他,却被他伸手一推按到了一旁,又一张银行卡递到了她的面前。
没想到阎擎宇这么豪爽,女人娇笑着伸手就抽了过来:“谢谢先生”
“你见过我吗?”起身,阎擎宇冷声问道。
望着银行卡背面十万的标注,女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当然!”
扭身,垂眸扫了扫了她,冷唇再度扯动:“那刚刚我们都做了什么”
“喝酒,聊天”
见女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等不到下文,阎擎宇已经拧起了眉,不耐地催促道:
“还有呢?”
“还有?!没了啊”
不假思索,女人实话实说的回答已经出口。她话音刚落,手中的银行卡嗖得一下就被阎擎宇夺了回去,瞬间恍然大悟,蹭地站起身子,女子的手又再度抓向了银行卡,仓皇改口道:
“我们上床了,激烈澎湃,还大战了三百回合!”
唇角淡淡地一个上扬,阎擎宇随即松开了手: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去床上躺好,只要不离开这个房间,你做什么都行!密码六个零这是你额外的奖励!不管任何情况,谁问,如果你的说辞,有了出入,后果自负!”
说着,阎擎宇又随手掏出了几张钞票,冷厉的警告目光却同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