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话音刚落，就见他身后那一男一女已经倒好了两杯酒放到苏墨的面前了。他笑了笑，正要端起来喝掉的时候，我却突然站起来，从他的手里夺过来我原先的那杯酒，一仰头就给闷掉了。

然后，撑着笑脸看着李凯，“李总，咱们都是生意人，这一杯和三杯的账我还是能算得出来的。苏总监出于朋友之情帮我牵这个线，我总不能让他为难啊！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李总也是大忙人，干脆就我们两把你手上剩下的那半瓶酒分了，我们就把合同给签了吧！您也知道，我们正等着这两批面料开工呢！”

我说完，李凯顿了一下，看了看苏墨，他也正转过头来盯着我看。而我只是一味地笑着等候李凯的回应，他刚要说“好”的时候。苏墨拍了拍他端着酒瓶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啦，凯子，玩笑有个度就行了！”

我看得出来，苏墨在李凯面前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后来，他也就没再为难我，但还是坚持跟苏墨干了三杯酒。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感觉到胃里就跟有个火炉在那里烤着我似的。站起身来，对着李凯他们笑笑，说是去趟洗手间。

等我出了包间的门之后，就快步地冲向洗手间，趴着那马桶就开始一阵狂吐。一直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有些疲软地站了起来，这时候，身后响起来“啪”的一阵关门声。我回过头一看，就见苏墨一边对着烟盒摔打着香烟，一边沉着一张脸看着我。

我还在那里喘着，也没有力气跟他说话，就一把翻下马桶盖坐了上去。苏墨也靠在对面的墙壁上，点燃了手中的烟，烟雾缭绕中，我听到他问我，“林依依，你向来都是这么谈生意的吗？”

我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反问道，“不然，苏总监以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苏墨点了点头，又跟着问道，“你开依尘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罗女士和林薇都问过我，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是“我不想趟宁宇的洪水，只想安安静静地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其实，我心里明白，我只是被凌炜浩和安怡然的真爱逼到了一个死角，我迫切地需要一个分散我注意力的途径罢了。当然，这话我不会对苏墨说，我从马桶盖上站了起来，朝着水池的方向走过去，一边用冷水拍打着脸，一边无所谓地说道，“做生意嘛，还能为了什么，赚钱呗！”

苏墨送到嘴边的烟又停了下来，笑着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林依依，你知道吗？女强人这个称号其实是别人给你冠名的，但是，你自己不能真把自己当女强人，你首先得意识到你是个女人。在生意场上，女人有女人的劣势，但同时也一定会有自己的优势，你就不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

我知道苏墨的意思大抵是指我偶尔可以发发嗲，来回击男人们的攻势。又或者是接受他的好意，逃过那杯白酒，我深吸了一口气，很真诚地说道，“苏墨，你不帮我是你的本分，帮我是一种情分。我没有立场让你为我的事情为难，因为一上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跟服务员要了杯酸奶，胃不好的人都这样。”

苏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半响才反问了句，“睡过算是一种情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