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众人收拾行装出发。 临行前向晚看着魏延泽的大宛驹,说什么都死都不肯再和他同乘一匹马。 “这,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实际上她是怕昨晚的事会有什么后续,总之现在就是各种想逃地离魏延泽远一点。 “……” 无可奈何程昱只好从过路的商贩中重金买了一匹马,让她骑。 “这……”骑马她也不会啊。 连蹦了几次都没上去最后还是扶着魏延泽的手上了上去。 客栈里倚着门看了半天戏的老板娘死活也闹不明白地吐了一地瓜子皮,这两个,到底是不是夫妻啊。来时也不雇辆马车,就这样冒着暴雨同乘一匹马来,女的头上还有伤。 “就这样,轻轻的甩一鞭子,你试试。”远处天胡正在给向晚示范。 “哎,”向晚轻轻一甩鞭子,马儿顺从地摆着头向前走了两步,“成了!” “行了吗?走,不能再耽搁了。” “嗯。” 四人上了马一挥鞭子。 “哎等会!”才回过神的老板娘倚着门一伸手差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手还伸着就只能远远地望见那群人就像来时一样迅疾地纵马消失在了莽莽的山林中。 “怎么了,老板娘?”一旁打水回来的小二看着活像见了鬼似的老板娘,挠了挠头问。 “哎哟,我早该想到的!”老板娘一脸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这小白脸看着挺不错的,估计就是专门在外哄骗年轻姑娘的主,什么大少奶奶啊,那就都是被他掳的,听没听见昨晚楼上那么大动静!” “听,听倒是听到了。”小二同望着那道早已消失在山林中的细线,嘴上应答着,心里倒挺不当回事,哪有那么悬乎的事儿。 在官道上跑马近有一个时辰。 开始还高高兴兴的,渐渐的,向晚的脸色就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了。不为别的,她就感觉,她大腿内侧要磨没用了。 头顶上是七月明晃晃的日头,她虽穿着亵裤,但感觉大腿根部那里又湿又热,又加上好像是磨破了皮,汗水浸进去更像是盐蛰了一般的痛。 手上没了力气一放松,渐渐地就掉队了。 心痛,心痛啊,为什么我要强撑自己非不跟魏延泽同乘一匹马。向晚心内痛骂自己,夫妻怎么了,大少奶奶怎么了,被别人带怎么了,自己不会骑马的古代女子怎么了!我为什么非要自己作妖…… 思及“往事”苦不堪言的向晚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三人,心中发出无言的呐喊。 我错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的腿快残废了。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前方三人的速度降了下来,缓缓落到后面和向晚肩并肩。 三人看着此刻一脸像笑又笑不出来眼角带泪向他们用眼神祈求帮助的向晚,大都猜到怎么回事了。 程昱默叹出一口气,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说她傻吧,却懂得离魏延泽远一点关键时刻还能服个软求个情,说她聪明吧,自己一个文弱女子不会骑马偏偏要逞强。这小狐狸,修炼地不到家啊。 谁知道看了半晌魏延泽终于像是被向晚眼里再不出声帮她她就要滚出来的泪汪汪打败了。 “啧”了一声,一个策马,行到她身旁拎着她的衣领像提溜小鸡一样一个用力就将她提溜到了自己马上。 “真是没用透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没事出什么远门。” 一旁的天胡心里也忍不住腹诽:那是,在我们塞上哪有不会骑马的女人。也就江南水乡的妞,细皮嫩肉骨头软,恨不得走几步路都要人扶着。 想着思路不禁往他两身上打转,看着坐在魏延泽身前却没一点身为女子的怯意的向晚和由着她胡来蹬腿的魏延泽,一双提溜转的小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少爷怎么这样处处优待……可别真是看上她了吧。又看了半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到底什么好的。 一旁根本没注意到天胡阴晴不定的脸色的向晚仰靠在魏延泽的臂弯里,捂着腿根一张脸痛的龇牙咧嘴,想想魏延泽这时还肯来帮她,也不别扭了,实诚地道,“这次是我错了。”魏延泽闻言脸色变的舒坦了点,谁知半晌她想了想又加了句,“谁能知道,马就不是人骑的,受罪啊。” 前面还以为她终于能有点自知之明的魏延泽终于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