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一片漆黑,估摸着越有一炷香时间,外面的喧闹声不见了。 这是过了城了? 她现在究竟是在哪? 向晚惊恐地看着布帘外,生怕什么时候那就探出一个人,说把她带到什么什么寨子了。 谁知道车轱辘响了几声,布帘一掀,劫匪中其中一个疤脸一把将她拖下了车。 这是一条阴暗的像哪栋楼后的小巷,领头的左右看了看附近确定没有人来往,便拖着她向正对着敞开的后门走去。 “唔唔……”闻着这空气中飘散着的堵都堵不住的脂粉香,她不禁瞪大眼睛。 md,原来这群贼人竟然想把她给卖了! 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却掉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龙潭虎穴。但这也算个好消息,只要他不要她命,他保准敢卖她,她就保准找到办法逃跑。 疤脸一路拖着向晚一行人走到楼层的最里间。 昏暗的小房间破破烂烂,只有一扇高窗撒下点明亮,这里好像就是个杂物间,只有进门的正对面摆了一张太师椅,看样子是给人看“货”坐的。 一行人等了半晌,不一会一个五十上下浓妆艳抹一身大紫抹裙的中年女子扭着腰走了进来。 一进来往太师椅上一坐,吸了口长杆烟抬眼看了看,“又来啦,马老三。” “是,这,新到的货,您看看。”疤脸奉承地笑着像急于献宝一样一把捏起向晚的脸。 “唔……”她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临到真正面临像被货物一样贩卖的这一刻。想她居然会被古人整得这么惨。 “嗯,”老鸨走近捏过她的下巴对着天光看了看,“模样倒挺水灵的,五官挺正,就是皮肤稍微有点黑。”说着一扒口塞,“来,说两句讨喜话我听听。” 气到脑门头上的向晚只顾恶狠狠地盯着女人,大骂道,“你们强拐良家妇女,逼良做娼,定遭天打雷劈,断子绝孙!等着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再说她皮肤怎么黑了,是不是眼瞎啊! “呵,臭丫头嘴皮子倒是挺伶俐的。” 老鸨根本没当回事,掏出手绢在手上擦了擦就又将布团塞进了她嘴里,“这小丫头哪捡的,身上穿的倒不错。” “就在城南的道上,当时就她和一个车夫,没人看见。估计也就一个有钱人家私跑出来的小姐,这山高皇帝远的,怕什么。” 老鸨顺然一笑,转又问,“那车夫呢。” “嘿嘿,”疤脸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埋了。” “哼,就知道你小子做事有准,这钱你拿着,出门找家酒楼和兄弟们去喝点小酒吧。”女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织锦小袋,扔给了疤脸。 “哎,是,是,那也是柳姨肯照顾我们,多谢,多谢。”疤脸满脸堆笑。 另外两个一直站着看着的也是一脸欢天喜地,“谢谢柳姨,”“多谢柳姨。” 道完谢领头的手一挥,三人退了出去。 “哼。”见人都走光了,柳姨凌厉地看向跪在地上五花大绑的向晚,“别以为你还是什么以前在家的小姐,进了春香阁,就是我柳姨的人了。想逃出去,我打断你的腿!记住了吗?” “……”向晚仇视着她。 但半晌终不敌现实的落差,闭了闭眼,大颗泪滴滑落了下来。 没有人记得她,没有人来救她,向家人远在千里,等来救她黄花菜都凉了,魏延泽这时候恐怕早已在另一个地方,哪还知道她的死活,她这次是真的被坑惨了,坑地走投无路了。 柳姨见她似心死悠然地笑了笑,朝外面拍了拍手。 “来人呐,把新来的半夏送去她的房间收拾打收拾扮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