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赵凉生问道。
“小姐前脚走,二小姐便带着一干子人来闹。”雨水沁了眼睛,暮晚抹了抹道。
“她来做什么?”赵凉生思忖。
“小姐,你怎的站在雨水里?凉了身子可如何是好。”暮晚连连道。
“素晴她,死了。”赵凉生喃喃。
“什么?”暮晚愕住,眸子里带过一丝惊恐。
“就死在那里!她跳井了。”赵凉生指了指一旁生了两株枯草的井垣道。
“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呢!昨儿还好好的。”暮晚蓦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刚才说,余欢她好好的来闹什么?”赵凉生瞧着她一派伤神之色,暗暗扯过眸子,问道。
“她说她昨儿个丢了一架琴,非说是小姐偷了去的。”暮晚看了一眼赵凉生,道。
“荒唐!”赵凉生唇边捏起一丝冷笑。
“奴婢也觉得如此,可听她语气,那琴金贵,叫什么鹤鸣秋月的,再金贵还能比得上咱那一屋子金玉顽石吗?”暮晚扶着赵凉生走至凉心院的屋檐下,雨水穿成银线,滴滴答答,两人早已经湿了个透彻。
“鹤鸣秋月?”赵凉生骤然眯了眯眸子,道。
“怎么了?小姐?”暮晚疑惑道。
“没什么,咱们赶紧回去换身衣裳,不然真的怕是要着了风寒的。”赵凉生浅浅一笑道。
两人自凉心院偏房问年老的孙婆子要了一柄青筒油纸伞,向素云院而去。
鹤鸣秋月式,黄花梨木雁足,据说琴面有龟背断,流水断,冰裂断三纹。底篆刻有“稀世珍宝”四字。
此琴之弥足珍贵,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
历代收此琴人甚少,知道此琴的也极少,即便是前一世,赵凉生也不过在一卷孤本琴谱里瞧见过只言片语,关于此琴的来历。
即便是神都略有些名望的琴师,也未必识得此琴,以赵余欢的见识更是不可能。
那便是她真的有此琴了,可是,此琴弥足珍贵,勘称国宝一绝,所以历代甚少有人将之露面的,那有如何会在赵余欢的手里?
赵凉生心思错杂,一路走来无心观赏雨后风花拂柳间的清新稚气。
直至回到素云院里,赵余欢正趾高气扬,拧眉怒目的坐在一张刻稚童戏水大红酸枝圈椅上,喝着温茶。一旁跟着两个粗壮的婆子,并五六个丫鬟,浩浩荡荡一行人。
初雨则是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