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青舞台感很好,足尖立的到位,旋转也做的非常稳。年绅周围有很多舞蹈系的学生,三两的小声议论着。年绅对台上的人没什么兴趣,倒是细心听着她们说话,可能是运气好,身边就有认识乐青的,谈论时也难以避免的出现了杨可。
不过听了几句年绅就分析的很透彻,这些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羡慕和钦佩,即便经过隐藏和包装,表现出来的大多还是嫉妒和不服。年绅突然就想通一件事,记忆中那年的舞台后台,杨可身边除了指导老师一个人也没有,她们学校不止她一个节目,别的女孩子会叽叽喳喳的谈论,只有她孤零零的站在那儿,被孤立的感觉,看起来那么孤单,就算喜欢异国风女孩儿的手势都不敢去交流。
许是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交心了。
边上的女生越聊越火热,从起初对乐青假惺惺的佩服到现在赤裸裸的不屑,她们冷笑的说着乐青以前根本就是被杨可鞋底板踩着的,跳的再好,动作再到位,在老师眼里也就是个一般,至于怎么拿到二级舞蹈演员的职称,她们很冷的呵呵。
谈话又扯到了杨可身上,当初学院里好多老师的宠儿,在舞蹈技能上还是受她们佩服的,虽然在佩服之后一定会加一句跳得再好也没用,还是为金钱废了前途,最终的结果,依然是句冷冷的呵呵。
乐青的舞蹈结束了,真心鼓掌吹口哨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女人们已经找到了八卦的乐趣,一场舞蹈交流会变成了女子吐槽会,年绅不再听,离开观众席去了后台,有工作证完全没人拦着他,他见到了刚退下来休息的乐青,同样孤单,自己一个人在松舞鞋的带子,找不到合适坐的地方干脆坐在地上,她的舞裙比杨可当初那条华丽的多,年绅却还是只想到杨可,想象若是她穿了,会有多美。
有演员在乐青身边走来走去,即便是打招呼也是匆忙一句,她应得不冷不热。
年绅找了两张椅子到乐青身边,她有些惊讶,但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倒是没对年绅太抵触。
指间涂了致幻剂,乐青坐下后年绅站在她身后,双手轻搭在椅背上,手指细微的挥动着,声音不大的问她:“跳芭蕾舞脚趾会很痛么?”
一句很闲聊的话,平时不懂行的人最喜欢问的问题,乐青放松情绪笑了笑,将一只鞋拽下来扔在地上,双手捏着用纱布包了很多层的脚尖,漫不经心的说:“最开始的时候会很痛,训练时几乎每天脚都会磨破出血,天热的时候会化脓。”
年绅沉了一口气,继续问:“现在呢。”
乐青拆开那一圈纱布,用手辅助脚趾活动着说:“已经不会痛了,偶尔磨起泡,挑破就是了。”
舞台上又开始了新的节目,音乐声震耳欲聋,尤其他们本来就坐的距离音响近,年绅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凑近乐青的耳侧说:“带给别人优美感受的舞蹈,演员却承受巨大的痛苦,喜欢这个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