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的,我似乎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恐惧迷惘在耳边□□。突然感觉眼前闪过一丝亮光,心里一悸,发现自己正淹没在粘稠的液体里,我顿感压抑窒息,四肢紧张地到处乱抓,试图想冲出这液体的包围,可始终也抓不住任何东西。后来还好发现嘴里有个管子,可以呼吸,心境稍稍放松了些,只是还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压制着,特别是胸口部位异常难受,直到最后有点无法忍耐,才努力睁开双眼,只见面前有个靓丽的女孩正慌张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接着我大口喘着气地猛然坐起,这时方才醒悟,原来刚刚做了一场虚幻的噩梦。 2008年第一天的温暖阳光照进卧室,有点刺眼,我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过来,不过下意识地第一件事就是四周查看,可床上无人,房间里也没人,我有点暗自神伤,心里不情愿地默念,难道昨天来自未来的心蕊也是梦? 我不相信地摇了摇头,急切冲出卧室再次查找,不大的厅里,一眼就看到心蕊呆呆地站在厨房的窗边,正看向远方。此刻她的上身换上了粉红色的短披肩外套,更衬托出她的绝佳身材,还有那扎起的马尾辫,更显出她一身的干练,总之那苗条的背影让我心里莫名一动。另外在她旁边不远的桌子上还有冒着热气的粥和油饼,想必是她买的或是做的吧。 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想:真不错啊!一起来就有早餐吃。只觉得肚子不由地叽里咕噜叫了,简单的洗漱后,便迫不及待地坐到饭桌旁喝了一口,一种熟悉的红薯粥味道充斥着味蕾,这完全是小时候家里的那个感觉呢。又吃一口饼,也是很熟悉的家乡味道,外皮酥脆,入口绵软,还有一种独特的香味。 “谢谢你做的早餐,不过哪里买的红薯粥?这附近好像没地方卖这个呀。”我抬头不解地看着心蕊,诧异地问她道。 “这粥为什么要买?红薯是早上我去菜市场拿的,然后亲手煮的。”女孩淡然一笑,轻轻地说。 “拿的,哪里有的拿,不是买的吗?”我皱皱眉反问,表示更加不解。 “快吃吧,吃完了早点出去玩。”心蕊催促道,没有正面回答。 “你怎么只盛一碗,你不喝吗?” “我吃过了,你吃吧。快点,别啰嗦了。”心蕊低下头,避开我的眼神,不耐烦地说道。 我只好暂时把话停住,美美地吃了一顿有家感觉的温暖早餐。准备妥当后我们一起下了楼,在楼梯口,有个大妈正和一大爷正凶神恶煞地向我们冲过来,还没我回过神来,心蕊突然小声对我说了句:快跑,然后就一把把我拉起跑了起来。 心蕊的力气好像很大,我竟被她拖着跑了起来,只听到后面两个人大骂:“你们两个狗男女,竟然偷我的红薯。”此刻,我顿时明白刚才心蕊说的“我去菜市场拿的”那句话。 “天哪,她到底是个什么人,连钱都没有,或难道未来的人不用花现钞吗?竟然还偷东西。”我都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只有心里暗暗地说,“看来今天出去玩,还是先去银行取点钱吧,万一她再偷东西,被人真的抓住就麻烦了。” 于是我带着心蕊先到附近的银行,今天可能是假期的原因,里面的人很多,不过都在有条不紊地排着队。我想让心蕊坐一边等我,可她却执意站在我的身边,硬是要和我在一起,而且还怪异地不停环视着周围,似乎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人。 突然,一声枪响,只见两个拿枪带面具的人冲了进来,大声嚷嚷地让我们都蹲下。 “抢银行!这千年一遇的事怎么让我给摊上了。”我暗暗叫苦,顿时脸吓的煞白,急忙拉着心蕊往人群里钻,最后蹲在了大厅的一角。心蕊却是异常镇定,她紧紧地拉住我,并使得我紧紧地靠在她的身后,而她却密切地劫匪的一举一动。 劫匪分工的不错,一个去柜台抢钱,一个看着大厅的人质。也许是劫匪们太笨,耽搁了不少时间,本来可以几分钟搞定的东西,竟然花了十来分钟才抢完,最后他们正要夺门而逃的时候,外面刺耳的警笛大作,很多警察在门口堵住了他们逃跑的路。 可警察们来的也太不是时候,如果晚点过来,等劫匪出去后再抓,里面的人质可能就安全了。但是事与愿违,外面枪声大作,劫匪不得不退了回来,里面的人,包括我和心蕊顺理成章当了人质,成了盾牌。我们被叫到正厅靠近大门口的地方,两个劫匪躲在后面,不时还骂骂咧咧地向外开着枪。 不过在这之中,心蕊表现的镇定着实让人吃惊,难道作为未来的人,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结果肯定会很坏,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和警惕,她依然一边护着我的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劫匪的一举一动。 “难道这次事件中,我才是受害者,未来的这个人是为了救我才来的吗?”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深深地感到一切没有这么简单,一切变得似乎更加扑朔迷离。 僵持了十几分钟,警察的谈判专家也来了,好像事态越来越严重,而里面的劫匪情绪也越来越暴躁,还有心蕊的眉头皱的也越来越深。 谈判专家拿着个小喇叭,先是威胁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然后诱导他们放下武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而劫匪似乎惯犯,根本不理他这一套,执意要警察们退后,还要立刻提供他们一辆加满油的越野车。而谈判专家傲慢地没有理会他们的需求,完全无视那么多人质在内,竟继续要求现在缴枪投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非常怀疑这位谈判专家的水平,是他,竟是他,本来靠他来平息这次事件的重要人物,竟然激化了劫匪烦躁的心情,一个劫匪再也受不了,竟然拉起一个弱小的孩子,把□□顶着他的额头,以此想来威胁警察答应他们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