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桐惊得差点尖叫,为什么男人跟女人的想法差别这么大,她只是想吻吻他啊,不是想跟他做啊。
然而他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的手如他的唇舌一样强势凶猛,开始在她身上攻城掠地。
他快要被她逼疯了,他警告了她多少次,让她离他远点,她偏偏还要不知死活的来撩拨他。如果他再不有所作为,他就不是男人!
他的唇牢牢堵着她的,强势的舌头缠着她的舌头不放,她唇里清甜的味道该死的美好,让他只想掠夺。
叶念桐已经吓呆了,心脏扑通扑通的撞得她胸腔隐隐作痛,他的身体强势的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她隐隐感觉到大腿处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她倏地撑在眼睛,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这次他来真的了。
“厉”叶念桐趁着他松开她的空隙,微喘着想喊他,他的唇再度压下来,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她几乎窒息。
梧桐树下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炽烈,他们像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就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到
“御行,桐桐,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惊怒的女声像一盆冰水泼向正游走在欲望边缘的两人,两人浑身激灵灵一颤,同时清晰过来,同时扭头看过去。
梧桐院门口,厉家玉一手扶着门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盯着他们。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御行居然压着叶念桐,御行居然会吻叶念桐。
不,她不相信,一定是她眼花了,看错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但是这一次,她看到厉御行的手从叶念桐卫衣里拿出来,他俊脸上染着一抹情欲,她眼前一花,脑子里轰隆隆的,差点跌倒。
叶念桐俏脸涨得通红,这种事被人撞破,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她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厉御行,来不及整理衣服,跳下滕椅就往院外冲去。
经过厉家玉身边时,她明显感觉到厉家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嫉妒与不知名的情绪。她什么也没说,飞快的跑出了梧桐院。
厉御行坐着没动,没有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也没有看厉家玉,更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他的态度漠冷得令厉家玉齿寒。
厉家玉强忍着心里的酸意,她缓缓走到厉御行身边蹲下,抬头看着他情欲未褪的俊脸,她哑声道:“我知道你这几年憋得很厉害,你想找女人,你可以出去找,但是桐桐还是孩子,你怎么忍心向她下手?”
厉御行讥讽的看着她,“她是不是孩子,我比你更清楚。”
“你!”厉家玉被他意有所指的话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她抬起手欲给他一巴掌,却被他冷漠的目光震住了,她缓缓放下手,语重心长道:“你知道你动了她意味着什么吗?”
“娶她!”厉御行站起来,眸光更冷。
“御行,你这是在报复我。”厉家玉看着他冷酷的表情,心底越来越恐慌,她脑子里突然蹦出这句话,心里豁然开朗,她摇头苦笑,“对,你是在报复我。”
厉御行长身而立,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耳根子处残留的红晕,证明刚才他也曾冲动过疯狂过。
“报复?”
“对,你突然这么反常将桐桐接回来,还跟她,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我马上要嫁给叶忱了,你要是娶了桐桐,以后你叫叶忱姐夫还是小叔,那桐桐以后该叫我姐姐还是小婶婶?”厉家玉越说眼睛越亮,他就是要用这种尴尬的关系羞辱她,逼她改变主意,对,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我说我要她,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会不会很失望?”厉御行突然就想撕碎她脸上的道貌岸然,她一个丈夫一个丈夫的嫁,她早已经没有资格来干涉他的任何事。偏偏她还能说得这么义正辞严,报复么?刚才他将叶念桐压在身下时,脑子里可完全没有报复这两个字。
“御行!”厉家玉脸色一白,她真的被他冷漠的语气刺伤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桐桐未来的小婶婶,我不允许你这样做,明天我会找桐桐谈话,让她搬出梧桐院,去我院子里住。”
厉御行眯了眯眸,他倏地上前一步,沉黑的眼珠森然地盯着她,“厉家玉,你这是假公济私?那么你大可以一试,看看她愿不愿意搬去你的院子。”
“厉御行!”厉家玉气得直跺脚,一波波怒气涌上来,冲得她头晕眼花,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厉御行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侧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别墅。
无边的风肆虐过来,厉家玉颓然跌坐在躺椅上,她将脸埋在掌心,掌心很快湿润了,过了一会儿,她双肩抖动起来,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叶念桐奔出梧桐院时,心脏还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她的脸火辣辣的,整个人都快自燃了。他们怎么就发展到那一步了?她其实真的就想亲他一下,一触就走的那种亲亲,可是
她抚着微肿的红唇,唇上有点刺痛,那是她扑向他时,被他牙齿磕破了皮。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干冽清爽,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她想起他的舌头伸进她嘴里,好奇怪,她竟然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甜丝丝的,跟吃了蜜糖一样。以前她看电影时,看到男演员把舌头伸到女演员的嘴里,她就会觉得恶心。
还有他的手抚过的地方,到现在都还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让人心悸。假如厉家玉不出现,他们是不是就会在梧桐树下做了?
叶念桐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再想下去就少儿不宜了。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她刚才只顾跑出来,没发现自己往哪里跑了,这才看清四周,她悲催的发现,她迷路了。
这个地方她没来过,上次厉御行带她参观厉家大宅时,也没带她来过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周很黑,茂密的树木掩荫着,路灯发出惨淡的光芒,显得阴森森的。叶念桐有点害怕,她浑身哆嗦了一下,仔细回想刚才她是从哪里过来的。
可是这四周长得一模一样,她完全想不起来她从哪里跑过来的了。
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悲催的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好像刚才厉御行扑倒她时,手机从口袋里滑了下来。怎么办,没有手机求救了。
她站在一个三岔路口上,四处乱看,忽然看到右侧的路上有人影一晃而过,她连忙追过去,边追边喊:“喂,等等我,我迷路了。”
她跑得很快,跑到路的尽头,那人影已经不见了,而她面前出现了一座废弃的宅院,是那种很老式的宅院,她抬头一看,牌匾上写着祠堂。
难道是厉家的祠堂?
她看着眼前已经生绣的铁门,铁门上的锁倒是崭新的,她透过铁门打量着里面的院子。灯光下,院子里杂草丛生,铺着一条青石小路,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尽头,她没想到在厉家还有这么荒芜偏僻的地方,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
偏偏这时,她隐约听到了哭声,是的,哭声,像是从地底里钻出来的,凄厉、虚无、缥缈。
她背后倏地蹿起一股凉意,好像被什么盯上了,她摩挲着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转过身来刚要走,结果差点没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白色影子吓得心脏病突发。
“啊,有鬼啊!”叶念桐吓得在原地跺起脚来,一边跺脚一边作揖,“我不知道你是哪路的神仙,冲撞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回头我给你烧几万亿纸钱,再给你烧几打别墅几打美女,你千万别伤害我。”
“噗哧”一声,那个鬼居然笑了,叶念桐抬起头来。路灯下站着一个有几分面熟的男人,他穿着白色运动服,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那张酷似厉御行的俊脸上有着促狭,“你半夜跑来这里,御行放心吗?”
叶念桐认出了他,厉家的每个男人都有着强势的存在感,让她想装不认识都不行,刚才好丢脸啊,她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三叔。”
“别这么尊敬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老。”厉政东皱着眉头不悦道。
“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厉大哥啊或者是政东啊,我不介意的。”厉政东恬不知耻道。
叶念桐汗颜,小声嘀咕着:“辈份乱了,我还想当你侄媳妇呢。”
“”厉政东无语,过了半晌,他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御行没有告诉你,祠堂这边不允许外人过来吗?”
难怪厉御行带她参观厉宅时,不带她来这里,原来是因为这里禁止外人踏入。“我刚从出来时不小心迷路了,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厉政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阴森的祠堂,他说:“桐桐,以后不要到这里来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叶念桐回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她魂飞魄散,只见那条青石小路上,站着一个穿着藏青色旗袍的女人,女人的头发在月光下闪着银白的光,她安静地看着这边,她吓得腿软,连忙拽住厉政东的手臂,“三叔,你快看,青石小路尽头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你快看。”
厉政东心中亦是骇然,他抬头望去,青石小路尽头哪里有什么女人,他拍了拍叶念桐的脑袋,“胡闹呢,吓我吧。”
叶念桐不信,壮着胆子再望过去,果真什么人也没有,可是她刚才明明有看见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啊,难道真是她眼花了?
厉政东拍拍她的肩,“走啦,大半夜的跟我讲鬼故事,不知道我最怕鬼吗?走啦走啦。”
叶念桐一步三回头,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她觉得可能她真的眼花了,否则为什么她看得见,厉政东看不见,应该是这种环境让她想多了。
她安慰了自己几句,就把这事给忘了,自己吓自己的事还是果断忘记为好。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三岔路口时,铁门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青色旗袍白发苍苍的女人。
叶念桐被厉政东送回梧桐院,她站在院门口徘徊着不敢进去。回想先前在梧桐树下发生的那一幕,简直太刺激太羞人了,她不知道进去后应该该怎样面对厉御行,毕竟是她先扑他的。
厉政东负手而立,看着她的脸奇异的红了起来,他说:“怎么了?这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
叶念桐心里的羞赧与忐忑厉政东自然不懂,她是跟厉御行有了深入接触,但是以厉御行翻脸就不认人的性格,没准他就把这事当成他的失误,回头把她气得半死。
而且想到他们还曾那样的亲密接触过彼此,她的心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使劲的蹦跶,刚退了烧的脸颊也再度烧了起来。
厉政东的目光落在她破皮红肿的唇上,眼神越来越古怪,“该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御行吃了你吧?”
吃
叶念桐承认她思想不纯洁了,她低着头,脸红红道:“三叔,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进去了,晚安!”
说完,她不敢看厉政东了然一切的俊脸,匆匆走进了梧桐院。
厉政东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梧桐院里,他抬头,注视着别墅二楼透着灯光的窗户。那里人影一闪,他了然一笑,秋天到了,看来有人要坠入爱河了。
真好啊,看到年轻人这样,他也想谈恋爱了。
叶念桐磨磨蹭蹭地走进别墅,客厅里灯光大亮,此刻她最害怕见到的人,正安静的站在二楼楼梯口,目光清冷沉静地看着她。
她首先是脸红,其次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妙!他这个表情有点翻脸不认账的前奏!叶念桐鼓起勇气走进去,换了鞋,她慢慢上楼。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叶念桐的心跳就越跳越快,她觉得走到他身边时,她的心脏肯定会因为速度过快、衰竭而死。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活得好好的,当她终于站到他面前时,她沉沉的呼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厉御行。厉御行清清冷冷地注视她,并未说话。
但就算他什么也没说,她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飞快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晚的事是失误,下次不会再发生,我没关系的,我就当被猪啃了。”
“”厉御行无语地瞪着她,她的脑回沟果然跟他长得不一样,看到她急于声辩立场的样子,他有些心疼,但是,“桐桐,我永远不会爱你。”
叶念桐的声音像是卡壳了一般,她困难张了张嘴,神情破碎地望着眼前这个既冰冷又残忍的男人,她想过他会跟她说的话,无外乎是男性荷尔蒙作崇。她觉得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对她还能产生男性荷尔蒙,证明她在他眼中是个女人。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说出的话会这么狠决,会将她推入万丈深渊。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退不出他的气息包围范围之内。那气息无处不在,曾经只要坐在他身边,她就会觉得安心,此刻却叫她窒息。
厉御行瞧她踉跄着快要跌倒,他伸手欲扶她一把,却被她伸手制止了,她哽咽道:“别靠近我,求你别靠近我。”
厉御行身形一僵,沉默地望着她,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像盛开的雪莲花,炫目妖娆,却带着让人心碎的绝望,让他窒息。
叶念桐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只会无助的哭泣,她应该奋起抗争,应该毫不客气的反击他。但是她舍不得,舍不得伤害他,舍不得看他皱眉,舍不得他难过。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哪怕自己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依然舍不得伤害他?
叶念桐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要向他示弱,不要他同情她。当初她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扑向他时,她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那么还有什么可哭的,他只是更明确了他的态度。
她抬起头来,泪眼迷蒙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控诉道:“厉大哥,你知道不以爱情为前提的调戏,都是耍流氓吗?”
“”厉御行再度被她堵得无言以对,他感到深深的无力,这个小家伙别看平时迷糊,到关键时刻,总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叶念桐摇了摇头,她伸手抹了一把泪,小脸上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人们常说事不过三,两次了,第一次,你管不住你的嘴,第二次,你管不住你的身,那么第三次,你是不是就管不住你的心爱上我?”
“桐桐。”厉御行低喝了一声。
叶念桐望着他,“是不是我说中你的心声,所以你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