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站在阿九的屋塔房顶上,还是昨天那个位置,还是昨天那个人。
黑暗中只有一个亮点明灭,他在抽烟。
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立刻把烟掐灭了,轻飘飘一跃跳上了旁边的树。他深吸了口气,呼吸慢了下来,十几秒钟后,他仿佛已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点儿声息也无。
一道光划破黑暗,一辆车开上了山。两分钟后,车停在了距离树三米远的地方。
三米,就差一点。
树上的人咬了咬牙,压下了直接从树上扑下去的念头。他昨天已经踩过点了,在这个位置上,他的攻击距离是两米八以内,超过这个距离他就没有信心了。
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耐心等。
阿九从车上下来,伸了个腰,走向了一个与树相反方向的胡同口。
他去那儿干嘛?
树上的人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焦急。距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难道今天没机会了?
正想着,他看到阿九走进了阴影里。很快,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
随地小便?!
树上的人身形晃动了一下,差点掉下来。他下意识收回目光,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可不想偷窥一个男人的小便。
突然耳边响起了衣袂带出的风声,他刚要做出反应,但已来不及,后脖颈传来剧痛,视线模糊了
十分钟后,阿九家里。
阿九已经在外面拿水桶冲了个澡,湿漉漉的进屋,看了看被他吊在门框上的黑衣人,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装晕的黑衣人被他踹醒了,没吭声,头扭到了一边。
阿九来到厨房,拧开煤气,拿过拉面锅倒了水,打算煮两包拉面吃。他的举止动作都非常自然,就好像这个屋子里没有另一个人似的。
他是无所谓了,那个被吊着的可受不了了。
“你、你放我下来。”
阿九看了看他,没理,拿过外套把白天从那儿要来的烟掏了出来,借着煤气的火点燃了。
“不服,是吧?”
阿九看着这个被倒吊着的黑衣人,忽然蹲下把烟塞到了他嘴里。黑衣人倒也光棍,给烟就抽,一点儿也不客气。
倒吊着吸烟,绝对不是什么好滋味,刚吸了两口黑衣人就呛得不行,把烟吐了出来。
阿九把烟捡起来,他也不抽,搁手里拿着,放在黑衣人鼻子旁边熏他。
“你是龙几?”
黑衣人哼了声,没回答。
“还挺有骨气。”阿九笑了笑,把烟头往下挪了一寸,黑衣人的睫毛顿时被烧焦了两根儿。
“你想干什么?你把烟拿开!拿开!”
“哥哥是在教育你,吸烟有害健康。”阿九把烟头倒过来插进黑衣人鼻孔,烟直接呛进肺里,滋味堪比酷刑。但黑衣人也是够倔强,就是不吭声,呛也忍着,脖子上的血管都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