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询明白林文的意思,却故意为他撇清道:“笑话!天底下有这样一见面就出手杀人的长辈吗?”
“笑话!”上官婉儿学着陆询的语气骂了句笑话,“孤若想杀你,这会儿,你早成了死人一个!也罢,既然孤遇到了,少不得为你们排解一番。蔡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蔡谊连连比划、打手势,如此这般、添油加醋地栽了陆询三人一屁股赃,将逃了两头大妖的鳖,全画到了杨韧身上。
杨韧直气得五窍生烟,几次插嘴,都被上官婉儿厉声喝止。
等蔡谊说完,上官婉儿貌似不经意地再扫眼他手中的大将军印,点点头道:“嗯,蔡公不愧为两朝老臣,老成谋国。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孤就在这现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确如蔡公所言。”
此言一出,不但杨韧,连陆询都惊了个目瞪口呆。
都说上官皇后年少持重、秀外慧中,原来都是骗人的。
陆询见她几次偷瞄大将军印,哪还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当即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说吧,你们霍家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霍家?
上官婉儿嘴角一阵抽搐,被看破了?
她拢在袖子里的手,掐下手心,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天家,天家,天下为家!这里没有什么霍家、刘家,只有天下一家!”
说着,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杨韧,你可知罪?”
杨韧气得嘴唇哆嗦,身体抖成了一团,哪还说的出话来。
良久,才憋出一句,“询哥儿,晶晶呢?”
陆询走上前,用洗冤录将贴在白晶晶额头上的铜雀锁禁符收了进去。
白晶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蔡谊,双目窜火,两手在身上摸索半天,自言自语道:“帕子呢,我的帕子呢,我要杀了蔡谊这狗贼。”
杨韧听声辨位,伸手拉住白晶晶,叹口气道:“晶晶,咱们走!人在,帕子总也会在!”
也不等白晶晶答应,对着天空大喝一声,“云儿!”
西方天际,突然飘来一朵白云,那云似虎象豹,散发着万丈霞光。
须臾之间,云彩飘了过来,落到旁边空地上,居然是只三丈余长的不知名灵兽。
杨韧拉着白晶晶,跳上那灵兽,对陆询拱拱手道:“陆询小友,有情后报!”
说完,他一掰那灵兽头上的弯角,那灵兽迈开四蹄,足底生云,眨眼之间跑没了影子。
蔡谊见上官婉儿并不发声阻拦,不甘心地问道:“皇后,就这么放他走了?”
上官婉儿面若冰霜,冷哼一声道:“杨韧放走大妖,畏罪潜逃,朝廷自会下海捕文书,全国追捕也就是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蔡谊一想,对啊,杨韧一走,这锅他是不背也得背了!
太常的位子也空出来了,江喜为了得到这个官职,可是送我黄金几千斤了。
“皇后圣明!”
上官婉儿伸手一指陆询,“到是你,那铜雀锁禁符,不是你可以拥有的,交出来吧!孤赦免你的狂妄无礼之罪!”
陆询低着头,悬胆鼻耸了又耸,刚才那怪兽落下来时,扇起的飓风将凤辇那边的味儿带了过来。
怪不得小钏儿说,这上官婉儿身上确实有一股浓郁的栗子花味儿。
可看她眉毛平顺,贴肉而生,应该仍然是处子之身,可这味道又是从哪儿来的?
并且,这味道似乎极为熟悉。
她不会是玉玲珑假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