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沈世启谈到这件事很不对劲儿。我不想被他察觉出什么,便敷衍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是吗?”沈世启显然是不相信的,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眉间似有若无的忧虑,拍拍我的肩膀道:“姐,别多想,早点儿睡吧!咱们也就过年回家一回,可别让爸妈担心。”
“我知道!你也赶快去睡吧!对了,你不是跟赵一承一块儿睡么?你倒是帮帮我好好查查他,看他到底为什么死皮赖脸的赖咱家!”我边说边咬牙:“是不是咱家藏了金元宝,他想盗窃咱家的金元宝!!”
最后的话,显然是为了让沈世启放心,我故意扯出来的荒唐玩笑。沈世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半刻,不禁失笑:“咱家哪儿来的金元宝,咱家就咱俩活宝!”
“姐,我看赵一承真不像是装出来的!既然和振阳哥没有可能,不妨考虑考虑。反正爸妈一向喜欢赵一承,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总不能一直耗着吧。”沈世启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同我说了这样一番话,说的仿佛我除了赵一承就找不到男人似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说我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我三十多岁我怎么了?我发誓,我当时内心是受到一千点的伤害的。我顺手抓起椅子上的垫子,扎扎实实的砸沈世启脸上,接着我立马反击他:“我三十多岁怎么了?三十多岁就得赶快结婚了?你也不比我年轻多少,你就比我小三岁,你都二十八了行么?你都还没结婚呢!”
“我是男的!我能一样么?你没听过么?男人三十而立,女人三十就是老女人了!”本来打算离开的沈世启,一听我说他已经二十八岁还不结婚,当时就回过头一本正经,字正腔圆:“我三十岁我那是黄金单身汉,你呢?你是剩女!再说,你一个女的,你说你总的找个依靠的人吧!是不是?”
“行了行了!你赶紧的,去睡你的吧!”我实在无言了,真不该跟他多说了,这大道理是一番一番的,真拿自己当哥了!
和沈世启吵吵闹闹的吵了十几分钟,我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仿佛轻了许多。沈佳瑛,你别胡思乱想了,那个厉南他怎么会是你爸爸,你爸爸是沈天,你怎么能因为一个陌生人一句话就怀疑自己和父母的血缘关系,实属不孝!
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天晚上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个骗子,兴许他只是长得像厉南而已。厉南退隐娱乐圈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如今长成什么样子,兴许那个人只是长得有点儿像他,又恰好知道沈月是厉南的妻子,而最近时常活跃在大荧幕的我又与沈月长得相似,因此那个男人就起了歪心思。
尽管我极力否认,打从心里否认,我却还是做了不孝顺的事儿。回到帝都的那天,我拿着厉南给的头发,还有我自己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每天都是心惊胆战的,我尤其是在拿到结果的那天。拿着那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我的手不禁颤抖。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很怕这个牛皮纸袋里装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我犹豫了十多分钟,才十分忐忑不安的拆开档案袋。颤颤巍巍的抽出那一张薄薄的纸,百分之我心中不由的一震,尽管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我真正揭开答案的时候,依旧是难以接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得到这样的答案,我本应该打电话问问我爸妈,但我终究是问不出来。这些年来,他们用心良苦的瞒着我,不就是不希望我受到伤害么?也许他们是想一直瞒下去的。我又何必要拆穿呢?
踌躇许久以后,我拨通了厉南的手机号码,我始终没有办法称呼这个于我而言几乎可以说是素未谋面的中年男人为父亲。
看到归属地的那一刻,我又稍微震惊了一下,这个号码是北京。说明厉南这些年以来都在帝都,至少近两年内是这样的?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近况的?
嘟嘟嘟几声之后,手机里传来中年男人略微沧桑的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