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井这小子,从小就跟他父亲关系很好,阿练的死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那段时间,他性子一下变了好多,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暴躁,易怒,还有些神经质。他从小就坚定地崇拜着父亲的强大,所以一直不相信父亲会死,他甚至还在阿练的葬礼上,当众质问我害死了他的父亲。”
“当时他质问我时狰狞的表情,我发誓我至今仍然记忆尤新。”
“葬礼上的空气沉重、安静得可怕,在众多血盟成员的注视下,我否定了他的质问。”
“他还是不愿相信,但我没法再多说什么。因为当时追击进入工厂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没有证据,解释起来很无力,而且我也不想解释。”
“瘦弱的他哭嚎着冲上来,一把将我推到在地,随后更加大声地哭嚎着冲了出去。”
“我在地上坐了几秒,随后站了起来,继续主持阿练的葬礼。”
说到这里时,神谷正人虽然语气很平静,但在这股平静之下,却有着如暗潮一般涌动的情绪。
林奇能感受得到。
他抽出一张纸巾,递向神谷正人。
别问林奇身上为什么有纸巾,男孩子随身带纸巾真的是一个好习惯。
神谷正人面色古怪地看了林奇一眼,但见林奇的手一直举着不放,迟疑几秒后,他还是接过了林奇的纸巾,在眼圈周围擦了擦,然后随手将湿掉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我仍记得阿练下葬的日子,那是个阴雨天,雨不大,但是从凌晨起就一直在下。轻轻吹来一阵风,那股又湿又冷的气息便直往人的骨头里钻。”
“因为阿练是掉进了几千度的铁水中,所以尸骨是找不回来了,棺材中下葬的是他平日练功时常穿的一套练功服。我亲自给抬的棺,轻飘飘的,像是阿练没在里面。”
“葬礼就那么进行了,太具体的细节我也记不清了,因为那天我脑袋完全是麻木的,动不动就出神,一些流程主要还是樱圣操持着结束的。”
“葬礼的时候中村井没来,但我一直等在那儿,天完全黑的时候那小子来了,坐在他父亲的坟前,静静坐了一晚上,什么动作也没有。”
“第二天早晨,中村井起身回了总部,至此生活归旧,每天训练、吃饭、睡觉。我以为他是放下了过去,也就没再多注意到他。”
“他就像是一个血盟的普通成员,存在感变得极低。除了经常不见踪影,往往隔好长时间才会在基地里见到他一次外,其他也没什么异常。就算哨兵偶尔报告说中村井不少时候都凌晨了才回来,我也只当他是在花花都市的灯火酒绿里贪玩过头了。”
“直到有一天来人报告,说基地内有人失踪了,而且没有离开记录,是在基地内部消失不见的。我很重视这个消息,一查才发现,不止这一个,还有好几个人也是在没有离开记录的情况下在基地内不见了。”
“我立刻发动大量人员去找,但找遍了基地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哪怕一个人。”
“这时,一个新加入血盟不久,拥有超级嗅觉能力的成员自告奋勇提出可以使用异能进行搜寻。”
“最终,在她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外围阵地防线中的一栋废弃小楼内。小楼内空荡荡的,但那名成员却一脸肯定地说味道很新鲜,就是这里。”
“疑惑之中,还是我首先注意到了墙壁的异样。那是墙壁与地面夹角处的几道直线裂缝,但实在是过于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