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苏苏。”我轻声招呼她,“不要跟他生气,你越生气,他就越得意。”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们结婚那会,我给你当伴娘。那时我就跟他说过,有一天他敢对你不好,我一定会收拾他。他不记得了,我可记得。”叶灵苏走回我床头拿了个塑料袋,折回身到地上捡苹果。
“这臭男人的心肝肺肯定都黑了,要不然就做不出来这么缺德的事情。上回把你气得抢救,想不到,他还不放过你。”叶灵苏把苹果拎回床边,“这么缺德也没人管管他,真是气死我了。”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张口说话时,我爸进来了。
“这苹果怎么掉这来了?”我爸要关上门时,从门后捡起了一只苹果。
“不小心滚过去的,我还说滚哪去了呢。”叶灵苏见我爸进了病房,立刻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叔叔,这里还有好多鱼汤,兰子说喝不下了,你快来喝一点。”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叶灵苏,这就是她和刘心眉最大的不同。如果今天是刘心眉在,那么她一定会极尽详细的描述曹守联来说了一些什么,尽量的将事情最大化。
我就这样在医院住下来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出车祸那天,车子里的安全气囊没弹出来。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胸腔被严重挤压,造成了肝脏肺渗血,小命差点休矣。
送到医院时,连动了三次大手术。
九死一生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捡回命后,曹守联来了两次。第一次把我刺激得又去抢救,第二次气得我血压几天都不稳。我弟知道曹守联又来过后,简直气疯了,站在我床边攥拳攥得关节都咯咯响。
不知道是不是我弟去找了他,或者把话说死了,此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了。
大约是在我住院后三个月左右,那天早上医生来查完房,例行问我感觉如何。主治医生正表扬我恢复得很好,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话间,穿着红色大衣的钱蕾从门口进来了。
“蕾蕾。”我惊喜的喊她,这还是我入院后苏醒过来后,她第一次来看我。
“姐!”她笑了一下,但笑容特别苦涩的样子。
医生和护士们跟我妈交代了几项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很快就离开了。
“蕾蕾,你怎么跑来了,哎呀,唯良呢?算了算了,你得正好,我去把你姐的这内衣洗一下,顺便去买点排骨煲点汤。”我妈说着就弯下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钱包,她端着脸盆出了病房。
“姐!”钱蕾缓缓的坐到我床头。
“蕾蕾,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弟欺负你了?”我有些着急的问她。
她摇头,眼泪却开始往下掉。
“那你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我着急。”我抬手推了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