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她是带着泄愤的心情掐下去的,自然轻不到哪里去,只是顾应钦睡的太死,居然这样都没醒过来。
搞的她蹙了蹙眉毛心想,也就是这个时候了,他才会像只没有脾气的玩偶一样,随便你怎么折腾他,他都不会给你反应。
他越是没反应给她,她心里就越是难受,冷不丁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等应钦醒过来了,我一定要打小报告告诉他,你是怎么欺负他的。”
陆倾宁回头,只见麦航远身着着白大褂缓缓而至。
她连忙拭去眼泪,很客气的和他打招呼:“麦医生,你怎不是在安神院任职吗?怎么又到市一院来了?”
麦航远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我是定期来精神科坐诊的,今天正好我过来,可巧就遇见应钦住院了,所以我刚刚一直在这里。”
陆倾宁又转身看了一眼顾应钦:“他没什么大问题吧?”
麦航远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声音软软的:“他这老毛病了,高中的时候胃就不好,虽然没什么危险,可最受不了的就是刺激,这些天到年底了,他应酬多了,难免会喝伤胃,休息个两天,按时吃药输液,就没什么大碍了。”
听麦航远这么一说,陆倾宁一颗心才算定了下来。
为了让顾应钦好好的休息,他们两人相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走廊里颇有些清冷,陆倾宁下意识的搓了搓双手捂住脸。
麦航远见状慢慢悠悠的到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杯咖啡,送到陆倾宁面前的时候热气蒸腾:“喝一杯会暖和一点。”
陆倾宁说了声谢谢接下了咖啡,麦航远则是很自然的顺势坐到她的身侧,抬手喝了一口咖啡,热腾腾的液体似乎让他很舒服,眉头一瞬间舒展了许多,他开口说话,声音依旧是陆倾宁记忆里暖暖的,缓缓的:“我本来还以为应钦这辈子也许都不会结婚了呢,没想到他不仅让自己走了出来,最后还娶了你,而且还有了个可爱的儿子,看着他能放下对馨洁的执念,我这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陆倾宁摩挲着杯壁:“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应该属于麦馨洁的爱。”
麦航远摇头:“不你错了,你和顾应钦开始在馨洁之后,你没有偷走她什么东西,要怪就只能怪馨洁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葬身火海,是她没福气,不能陪应钦走完这一路。”
陆倾宁沉声道:“你放心吧,小麦没没能做到的事情,我会做到的,我会陪着顾应钦,我们会好好的生活下去一直到老。”
麦航远点头:“这样就好,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大家都要试着放下,试着去往前看。”
陆倾宁喝光了咖啡,身上慢慢的回暖了不少:“应钦前段时间还总是说要抽个时间给你办桌接风酒。”
麦航远一笑,两边两个漂亮的酒窝深深的:“等他这次好了,我请你们,缺席你们的婚礼,我该好好的道个歉才是。”以沟有血。
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眼角边有无比温柔和煦的笑容,他冲着陆倾宁扬了扬手机:“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就先不聊了,守夜辛苦你了。”
陆倾宁扬了扬双手:“我应该做的。”
麦航远冲着她笑了笑,完了转身接通电话,一声柔情清晰的“晨曦”蹿入陆倾宁的耳朵里,她看着麦航远离去的背影心想:晨曦从麦航远刚刚那般温柔的笑看来,这个晨曦一定是麦航远心尖尖上的那个人,这么美的名字,想必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顾应钦是半夜醒过来的,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手无意间晃了晃似乎摸到了什么手感不对劲的东西,一颗毛茸茸的毛芋头?
想到这里,他连忙蜷起身体一看,这不看倒还好,一看自己的心都酥了。
陆倾宁趴在床边睡着,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盖,而他刚刚摸到的那个所谓的毛芋头其实就是陆倾宁的脑袋。
他收回手慢慢的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到眼睛、鼻子、嘴唇,每一下抚摸都很认真,就像是在朝拜一样的虔诚。
陆倾宁被脸上的腻痒隐隐约约的叨扰醒,她半眯着眼睛起先还没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等神智彻底回归,看清楚顾应钦的时候,她立马恢复了精神,坐正脸上神色尽消,严肃黑面的就像个老班主任。
顾应钦最见不得陆倾宁不开心,于是开口就哄她:“女人总是板着脸会很快老的,再说,你笑起来会更漂亮的,来给老公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