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
叶澜气的脸色发青,黑眉拧成一团,他看温离的目光带着凶狠和不可理喻。
她竟然徒手掰断无人机的起落架,她是疯了吗?
就在温离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转身看向声音来源的一瞬间,叶澜把“有病”二字吞进喉咙里。
女孩儿泪流满面,一对绿瞳噙满眼泪注视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清澈澄明,犹如迷失在林间的小鹿。
小鹿眸光悲伤哀婉,苍白的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口子,应该是她在抓无人机时被桨叶所伤。
叶澜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女孩儿的哭泣在他预料之外,叶澜在想,是不是脸颊被桨叶所伤,因为伤口疼痛,她才哭的。
一时的情绪失控加头脑发热,温离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嗡嗡”作响的飞行机器上,等到她头脑清醒时,发现一切都晚了,她弄坏了眼前男人的飞行器,而他,正怒目瞪向自己。
“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带着柔弱哭腔,温离把手中坏掉的飞行器放在地上,她低头抹了抹溢出眼角的眼泪,转身走了。
此时,太阳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伶仃的背影上,温离脚步轻慢,带着失魂落魄走回出租房。
叶澜目送她离开,等到人影消失在小路的转角时,叶澜才懊悔的一拍脑门,忘记找她赔无人机了!
温离的一声“对不起”,直接让叶澜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接哪句话合适,而且,桨叶划伤她的左脸颊,她并没找自己理论或者索赔。
女孩子一般都很在意自己的脸,脸上有伤疤等同于毁容。
因此,叶澜只能认栽,就当两不相欠了。
叶澜捡起地上的无人机,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前方的草地上有部手机,他走上去捡起来,应该是她掉落的。
叶澜朝着她离开时的方向跑去,没有找到人,他还特意走回草坪等待了十分钟,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他便把手机装进口袋带回了家。
温离回到出租房时已是晚上九点,她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进门左手边的第二间房就是她的卧室,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
为了给妈妈治病,她花光了所有钱,一些零零散散的借款也终于在上个月还完了。
虽然妈妈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她不后悔,妈妈能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分钟,对于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温离坐在床边,拿起矮桌上妈妈的照片抱在怀里,就像是在真的拥抱妈妈那样露出淡淡笑容。
“妈妈在那边还好吗,我好想你,妈妈,我跟孟晓笙分手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温离与妈妈的温情诉说,紧接着门外响起嘈杂的说话声,其中夹杂着其他租客的不满声音。
“房东电话打不通。”
“搞什么,大晚上的让搬家。”
“我们是黎港派出所的警务人员,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扰民行为,还有,根据《房屋安全管理条例》规定,胶囊房没有相关证件,又存在诸多安全隐患,是不合法的。”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向大家解释道,“请大家尽快搬离这里。”
温离打开房门,除了回来晚的两位租客不在房里,其他租客跟她一样被叫到狭窄的走廊上站着。
“要不是你在房间搞直播,我们也不会被举报,这下好了,大家晚上一起睡大街。”其中的一位女租客,指向站在对面的漂亮女人发泄情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