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退下去了,柳妈妈站在外间儿,须庚,里面儿又传来柳国公夫人的声音,“你进来罢!”柳妈妈知晓她是说的自己了,吸了口气,推开门,进了屋内。
入目的便是各种名贵的书画,一面架子上,全是各具匠心的手工艺品,瓷器,古玩,等物,柳妈妈敛下神色,柳国公夫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斜斜的躺着,身边儿有着几个丫鬟正给她捶着背捏着腿,柳国公夫人见着柳妈妈,不过抬眼看了一眼,便又磕上了眼皮儿。
柳妈妈目不斜视,垂着头上前,“老奴见过夫人。”
“嗯。”懒懒的应了声,柳国公夫人又道,“怎的?你家夫人倒是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派了人了看望本夫人,实在是令本夫人受宠若惊啊!”
听柳国公夫人这不在意的态度,柳妈妈心里有着些微急躁,咬咬牙,柳妈妈“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嘴里咽呜道,“求夫人救命!”柳氏此次,可算是孤注一掷了,若是不成功,那柳氏和慕风云便是一个字,死!
所以柳妈妈决定,便是拼了自己的这条老命,也定要为她的小姐和慕风云博得一线生机!
见柳妈妈如此,柳国公夫人倒是颇为意外,挑了挑眉,她轻轻抬起手,几个为她按摩的丫鬟齐齐停住,轻轻的挥挥手,几个丫鬟立马垂头,低低一礼,而后脚步轻轻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她与柳妈妈两人。
柳国公夫人目光看向柳妈妈,带着一丝讶异,柳妈妈,她自是认识知道的。她是柳氏身边儿最忠心也是最得柳氏信任的奴仆,那个时候,在柳国公府她便见过。
而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姑子,柳国公夫人的记忆并不怎么好,相反还有点儿不喜,她可忘不了,上次在丞相府,她的女儿借她的陨儿去对付别人的事儿。这笔帐,她还记着呢,没想到,今日她倒是求到她这儿来了。
她不禁好奇,难不成这柳氏还真遇到什么大麻烦了不成?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小姑子从来都不说个什么简单的人物,那个时候她嫁进柳国公府的时候,柳氏还是个小姑娘,那个时候她便觉得此人不简单,而后柳氏搭上了丞相府这个慕君德,没想到,慕君德竟然从最开始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一跃便成了一朝丞相,便是柳国公府,也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
而柳氏更是厉害,加入慕家之后,愣是没和柳国公府又何联系,且还坐上了丞相府的第二把交椅,手里更是掌握着整个丞相府的经济大权,不可谓不简单,可就是这样一个不简单的人,今日却是求起别人来了?
“本夫人为何要帮你家夫人呢?”柳国公夫人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看着柳妈妈,柳国公夫人神色依旧淡淡,柳妈妈被她这一句话说的,就如被直接打入冰窖,冷的透骨,却是未反应过来,便又听的柳国公夫人的声音传来,“说来听听,你家夫人到底是怎么了?”她虽是好奇,可并不代表她就答应了。
柳妈妈一听,却是来了精神,不怕柳国公夫人听,就怕她不听,如今看来,尚且留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她一定要努力,当下便如打了鸡血一般,神色哀戚,又绘声绘色的从柳氏如何被慕风华陷害,到柳氏装病,再到最后七姨娘仗势欺人,被慕均德降为姨娘,然后柳氏身子如何如何的,又讲了慕风云和柳氏如今的现状。
“夫人,大概,便是这样了。”不知过了多久,柳妈妈终于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抬头看了一眼柳国公夫人,见她面色略微严肃,柳妈妈稍稍放下心。
殊不知,下一刻,柳国公夫人突然冷笑一声,“真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她目光清冷的看向柳妈妈,“若是我不想帮你家夫人的话,你说,柳如云又会怎样?”
话虽是这般说,可柳国公夫人心里还是深深的被震撼了,柳如云,她是多厉害的一个女子?论心计谋略,可以说,便是长期侵淫在后宅之中的她都自论不是她的对手,可听的柳妈妈其中的话意,柳如云如今落得这幅模样,全都是拜那个叫做慕风华的惊华郡主所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那个惊华郡主定然是个比柳如云还要可怕的人。
对于慕风华,柳国公夫人脑子里自是有些记忆的,上次陨儿那般,沦落为全京都的笑话,可不就是拜她和慕风云所赐?
不过,相对于慕风云,她对慕风华更是憎恨一些。
想必,柳氏便是打的这个算盘,想着她与慕风华之间有仇,这才求到她这儿来而不是直接去求的老国公夫人罢?
想到这儿,柳国公夫人不禁冷笑一声,柳氏这如意算盘未必也打的太响了罢?她虽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可却也是一个懂得审查适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