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跳了跳,桃花就势压在他身上,低头凑近他的脸:“既然爷这么急切,那就让妾身好生伺候您吧。”
习惯了黑暗,虽然还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眼睛却是能看得见了。桃花一笑。眼里盈盈带光,柔情似水地望进身下这人的眼里。
徐燕归躺在床上,一时竟然有些怔愣。
他遇见过的女人太多了,但像面前这人这样妩媚的,还是头一回。
女人的媚如肥肉,少香多腻,最忌过头。但姜桃花身上的媚却是浑然天成,不显刻意。眼里像有飘着花瓣的溪流,卷着你轻轻地就往里头掉,半晌也回不过神。
“你叫什么名字啊?”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地就答:“徐燕归。”
“咦,这会儿的声音倒是不像沈在野了。”桃花咯咯轻笑,拉了他起来往床下走,边走边问:“方才是怎么回事啊?”
徐燕归抿唇,变了沈在野的嗓音出来,道:“这是口技。足够了解一个人,就能学会他的嗓音和咬字,从而模仿。”
眯了眯眼,桃花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身拉开了窗帘。
月光洒进来,椅子上的男人怔怔地望着她,那一张脸倒是生得俊俏,凤眼长眉,鼻梁挺直,看起来不像什么坏人。
然而,做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勾了勾唇,桃花回到他身边,笑得娇俏:“你累不累啊?这么晚了。想不想睡觉?”
“想。”当真打了个呵欠,徐燕归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好像看不清面前这女子了:“好困。”
“那就睡一会儿吧。”
“好。”
桃花笑眯眯地找了麻绳出来,直接将这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去叫醒青苔,让她去临武院传话。土尽在亡。
徐燕归这一觉睡得好极了,还做了个很美的梦,梦里有凌波仙子踏月而来,一张脸倾国倾城。温温柔柔地压上了他的身子。
“仙子?”他竟然有些脸红,想看清身上这人的面容,眼前却跟起了雾一样,怎么眨都看不清。
面前的仙子轻笑,身子却跟蛇一样缠上了他,越缠越紧,紧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徐燕归喃喃道:“死在你手下,也是不枉人间走一遭。”
“那你还是早点下黄泉去吧!”
沈在野的声音伴随着一盆冷水,铺天盖地地朝他淋了下来。
仙子消失了,徐燕归猛地睁眼,却发现身上的束缚感仍在。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绑在了椅子上。大拇指粗的绳子,绕了得有几十圈!
谁这么狠呐?
皱眉抬头,对面坐着的就是沈在野,他怀里还窝着个小东西,正抱着水盆,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屋子里就他们三个人。
“清醒了吗?”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沈在野一手搂着桃花,一手搁在扶手上撑着下巴,睨着他道:“先前我是不是就警告过你,你怎么不听呢?”
眨眨眼,徐燕归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桃花抱着水盆不太友好地看着他:“你半夜闯我房间,装成相爷的声音欲行不轨,所以我把你绑起来了。”
“你怎么做到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徐燕归不敢置信:“我半点都没察觉。”
“那是因为你蠢。”没好气地呛他一声,沈在野道:“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然这事情传出去,丢的是你燕归门的人。竟然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绑起来了。”
桃花不满地鼓嘴:“爷,妾身还是有抓鸡的力气的!”
“你闭嘴。”拎她起来,丢去床上盖好被子,沈在野道:“我与他是旧识,今晚他只是开个玩笑,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置了。”
“好。”捏着被子边儿,桃花乖乖地点头:“既然是爷的熟人,那妾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爷处置好了也早些休息。”
“嗯。”沈在野颔首,看着她闭上眼,才转身捏了匕首,将徐燕归身上的绳子割了,拎出争春。
“这实在不能怪我。”被拖着走,徐燕归直叹气:“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厉害,会摄魂。”
“所以我先前说了,她不是你能对付的,你没当回事,那就活该摔跟头。”一把将人扔进临武院,沈在野手一转,匕首直压他喉头,微笑着问:“刚才都做了什么?”
咽了口唾沫,徐燕归真诚地道:“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成你看见的样子了。”
“没碰着她?”
“没。”
匕首锋进一寸,疼得徐燕归立马举起双手:“行了行了,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冒犯姜氏了!今日吃个亏,以后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