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赶紧上车啊!”张秘书又朝我喊了句,见我不动弹,他甚至手伸出窗外拍了拍车门。
我僵立在原地,满肚子的愤怒终于喷涌出来,歇斯底里地朝他吼:“滚!你们都不是好人!都给我滚!”
张秘书不再作声,他跟闫孝仁跟的久了,多少也沾染上老板的行事作风,他没有再催促我,而是将车子熄火停在路边,亲自下了车。
我赤脚在地上站着,深夜的寒风扫过脚背,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秘书下车时顺手带了条毯子,他想给我围上,见我往后退了两步,只能毕恭毕敬地摊在手上递到我面前。
“阮小姐,”他再开口,称呼已经变为疏远的阮小姐,我没吱声,冷眼瞪住他。
张秘书微微躬身,“现在宴会厅一片混乱,老板过不来,只吩咐我赶紧带你离开。”
我扯动嘴角,情绪失控地喊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朴会长死了,就死在我身后!”我的声音不自觉尖利,张秘书疾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捂住了我的嘴,又左右张望了番。
他低声在我耳边道:“阮念,你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再怎么样你不会有事,老板让我告诉你,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
我挣扎着甩开张秘书的手,不可置信地质问他:“睡一觉?好起来?你们有没有点良心啊?如果你们当时就叫救护车,事情不会变成这样,闫绪也不会”
“你以为闫绪会平白无故去会客厅?你不是不知道他从不过问闫氏集团的事,朴会长又是突然犯的病,在场只有他一人是医生,你说这样的安排出自谁的手笔?”张秘书失了冷静,他猛地拽住我的手,压制着我进了轿车。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冒出闫孝仲的名字。对啊,闫绪,闫绪怎么会来参加这样的晚宴?如果是闫孝仲的安排,那就说得通了,我记得闫绪说过一句,他原本就得了脑瘤,这说明他先前就知道朴会长的身体有问题
可是,如果闫孝仲想要用的只是“救命恩人”这招,那现在,朴会长死了,这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谋杀这词出现在我脑海里后我克制不住地叫了声,“张秘书,送我回去,闫绪还在房间里面,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那儿!”
张秘书转动方向盘,从后视镜里静静看了我一眼,“阮念,听我一句劝,别这个时候自以为是地往前冲,闫孝仲有本事兵行险招,也就有本事搞定这件事,你该担心的不是闫绪,而是你自己,你觉得闫孝仲会不把这盆脏水泼到你的身上?”
我紧抠住自己的掌心,没有一句反驳的话说得出口。闫孝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的心狠手辣与城府,十个我都比不上。
“我现在送你去老板在郊区的别墅,那里很清净,你暂时住在那里,得空老板就会去看你。”张秘书又从后视镜里望了我一眼,补充道:“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相信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