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韩立诚在鸿源酒楼吃完早饭,径直向斜对面的乡政府走去。
昨天下午接到沈艳玫的电话后,韩立诚心事重重,从沈艳玫那了解到具体情况后,他更是眉头紧锁,想不到这件在他看来非常棘手的事,由于巧遇县府大秘陆亮,竟毫不费力的解决了。
无论事情的发生,还是解决,都是韩立诚始料未及的,不过他最为庆幸的是搭上了县长孟传祥的线,这对他在三沟乃至沧河打开局面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
韩立诚刚走到大院门口,门卫老肖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过来说话。
这段时间,韩立诚和老肖之间走的很近,有肖老爷子在,三沟乡的大事小情别想瞒过他。
韩立诚本想早点去办公室,将昨天下午散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收拾一下,特意早到了近半小时。这会既然老肖有话要说,他便将那些文件先放一放了。
走进传达室以后,老肖便将昨晚人大主任任爱军和党政办主任周倚翠争执的事告诉了韩立诚。
韩立诚听完老肖的话后,眉头紧蹙了起来。他作为副乡长有事外出,请党政办主任安排一辆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任爱民这一闹,他反倒欠了周倚翠一个人情,这可不是韩立诚希望看到的事儿。
“行,我知道了,谢了!”韩立诚便说,边将衣袋里半包中华烟扔给了老肖。
老肖刚准备谦让,韩立诚伸手压住了烟盒,沉声说道:“肖老,你我之间就没必要客套了!”
见此情况,老肖轻点了一下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从渔业公司被吕家两兄弟承包后,老肖便到了乡政府看门。别看他只是看门的,但乡里一般工作人员的工资都没他高。这是当年他从渔业公司退出来的条件之一,吕书记亲口答应他的。
韩立诚轻点了一下头,韩立诚压低声音问道:“肖老,你上次说,吕和县委陈书记走的很近,你是道听途说,还是”
韩立诚说到这儿,停下了话头,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老肖听后,沉着脸道:“吕是陈当年树起了典型,后来,将他从大队书记直接提拔到了副乡长的位置上,三年前,陈便想将吕调到县里去了,不过人家看准了三沟乡这块风水宝地,宁可不升官,也要守在这儿了。”
之前,老肖提过一嘴吕德昌和县委书记陈大年之间的关系,当时,韩立诚并未放在心上。坊间对官场上的事尤关注,三人成虎的事屡见不鲜,这也是韩立诚不愿过多关注的原因所在。
想不到老肖竟说出如此这般的一番话来,这是韩立诚始料未及的。
“肖老,照你这么说,吕和陈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韩立诚试探着问道。
老肖看到韩立诚将信将疑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三沟的前任乡长是谁吗?”
不等韩立诚摇头,老肖又接着说道:“其实,你和他也算是熟人了,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赵长河。”
“赵长河?”韩立诚吃惊的问道。
老肖郑重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也是个猛人,县委副书记黄恺和他是表兄弟,他在三沟勉强待了一年,便去了县委组织部。”
老肖说到这儿,韩立诚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赵长河在县委副书记黄恺撑腰的情况下,还是被排挤走了,由此可以看出,县委书记陈大年对吕德昌的支持力道之大。
韩立诚履新那天,吕德昌和赵长河闹的很不愉快,他本还有点想不明白,现在才明白,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这两位之间本就有夙愿。
搞清其中的状况后,韩立诚再次向老肖道了谢。
眼看韩立诚抬脚要出门了,老肖将心一横,轻扯住他的衣袖,低声说道:“陈到年底就要退了,那位从前段时间开始,就不停往县里跑了,你到了以后,他心里更是没底,据说这两天几乎把孟县长家的门槛都要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