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药碗落地,药渍满处,动静虽大,可是屋外却一丝声息皆无,更无人闯进。
宁明熙依然保持着伸出去递药碗的手,细长而筋骨分明的手指衬着点点光泽,整个屋内都似洒了光晖。
好半响,宁明熙看着沈飞清明显是真动怒的神色,这才道,“我让锦绸再去煎来一碗。”
“你煎多少碗,只要我不喝,还不是没用。”沈飞清突然跳下床榻,因为身子虚,微微晃了晃,扶在床柱上,眸光幽怒,“你还是没告诉我,你接近我又是做什么,为什么这些我不知道的你知道,还有那日,南延公主为何出现在我房里,她当真死了吗?你三番五次闯进丞相府,又是为何?还有”沈飞清声音渐低,“我娘,又是什么人。”
宁明熙没答话,上前一步,扶着沈飞清,似想将她给拉上床榻。
沈飞清自然不能妥协,她早就怀疑了,可是看奶娘之意,显然知道些什么,又分明不会说,明香一看就是个不知道的,还有这宁明熙的种种作为,加之今日他行此一出,她有种被瞒骗在骨里的感觉,她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什么秘密能让景靖“罩”她,什么秘密能让宁明熙
“乖,听话,睡觉。”宁明熙见沈飞清死死抱着床柱不妥协,突然出声呵哄。
他声音本就温暖如春风,清润又如泉水叮咚,此刻这般故意压低声音,嗓音变软,真是
沈飞清的怒气顿时也是一裂,仿佛心中一根紧崩的弦也倾刻软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后,一个白眼翻过去,“宁明熙,你何时成老妈子哄小姑娘了。”
“那能哄到你吗?”宁明熙开口,还是那样的声音,只是似乎还带着一丝轻悦,那眸光此时认真而专注的看着她,更带着一丝沈飞清捉磨不透的异样情绪。
沈飞清对那些她捉摸不透的情绪干脆不加理会,有些无语的偏了偏头,双手依然死抱着床柱,没有血色的唇瓣开合着,“当然不能,今日里不给我一个交待,别想有安生日子过,告诉你,姑娘我可不是吃唔”
突入鼻端的男子悠香与唇瓣异样的触感,让沈飞清的声音戛然而止,入目处便是那一张放大到极至仍然无一丝瑕疵的俊脸。
头脑一时间空明,什么思绪也没有。
有什么东西乱了,有什么东西倾塌了,有什么出现又没了。
总之,怔了。
宁明熙同样看着沈飞清的脸,肌肤相触,温润滑腻,此时此刻离得这般近,那眼底的惊诧之意这般明显,明显到他忍不住
空气静滞,气氛陡变暧昧。
“这样呢。”然而,宁明熙并未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在其唇上又重重一压,似蜻蜓点水,更似缠绵渗透,转而便移开了唇,在沈飞清还空白没回挡之间,已经将她抱上了床榻。
只是宁明熙转身之际,可见耳根与脖劲处一丝何疑的红晕,如胭脂雾色盘开在洁白雪花之上。
不过,沈飞清没看到。
很久很久以后,沈飞清这才捶胸顿足,她被占便宜了啊,她被人亲了啊,可是她竟然懵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不说,还愣住了。
以指尖抚了抚唇,沈飞清叹道失策,搞了半天,自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