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71 复仇(1 / 2)而你忧伤成蓝首页

打碎混沌沌的梦,我睁开沉重的眼皮。伸手一摸,钱包和贞操都不在!

“江左易?”撑着身子坐起来,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个萌萌的小脑袋。

江零趴在我床边,双膝跪坐在地板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舒阿姨。你醒了啊?干爸说不让我吵你,可你打呼的声音太响,我在隔壁都没法好好看书。”

我:“”

四下看看陈设。原来江左易把我带回了别墅。窗帘厚重得很,缝隙里有夕阳的光芒。我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下午四点了。

“小零,你干爸呢?”

我的手机只剩一格电了。想打电话到医院去问问李冬夜的情况,又不知道该找谁问。

“干爸出去了,只有楠妈在。舒阿姨,为什么叶子好几天都不去幼儿园了。我好想她呢”

一提叶子扎我心,即便对方用这么纯真无邪的眼神来扎,也一样疼。

既然不知该解释些什么,我只能摸摸孩子的小脑袋哄他说叶子没事,等病好了就能跟小零一块玩了。

接着我起身,跄踉跑出房门。推把手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手掌上的割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你起来了?”凌楠的轮椅发出轻轻的吱呀声,我吓一跳,潜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那个江左易呢?”

“他出去了。”

“出去?”

凌楠绕过我,径自推到餐桌前:“出了这么多事,你还有心思放纵到烂醉。总要有人帮你收摊的吧?”

他抬手敲了敲桌上的醒酒茶:“喝了再走。”

我不喜欢跟凌楠打交道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他的视平线明明只有狗那么高,骄傲又强大的气场却能把所有人都凌压成了狗。

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一碗茶,怎么看怎么都像在喂小动物。

我说抱歉,我的确是有些失控了。

“茶就不喝了,我马上走。”

“阿易说,你好像一直有点生意想要跟我谈谈?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吧。”

凌楠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滴滴答答地绕到桌子对面去:“放心,你朋友有她的未婚夫在照顾,现在还没醒。”

“哦,”我犹豫了一下,也知道杜辰风一定会守在李冬夜身边的。这种时候,莫不如先给他们两个留点时间说些话。

我说好吧。我的确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想要委托凌先生一下。

“我听江左易说,凌先生您从早年跟他闯江湖起,就一直把控着整个社团内外的信息网路。无论是黑道白道”

“你这是在夸我能干么?放心,我不会因为你说话好听就给你打折的。”凌楠摘下眼镜,用桌上考究的绒布擦了擦。我注意到他左肩的动作还很强硬,估么着江左易送他的透明窟窿也一样没那么容易好。

真是个操蛋又别扭的事主啊!

我说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好了:“我希望您能帮我查查,您现在代理经营的金碧辉煌会所在四年多前,还是唐朝酒店的时候。

某一天,某一晚发生的事。”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觉得凌楠那一双深邃又魅力十足的眼睛里写满了神经病三个字。

我一拍桌子,我说我跟你直说了吧!我我被人强奸了。四年前,唐朝酒店的十八楼包房间。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而且因为整个事情过于复杂,甚至没办法报警。

“哦。这么不小心啊。”

我被凌楠的态度弄恼了,我说我没有在开玩笑!哪个女人会愿意把这种事说出来给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听?

唯一的线索,就是能找到当天晚上的酒店监控来看看。但是唐朝酒店已经换了老板,我不知该从何查起。

“这种事,我劝舒总您还是报警处理吧。你觉得唐朝酒店为什么会被收购?”凌楠一句云淡风轻的反问,顿时挑起了我内心膨胀的疑惑:“光鲜亮丽的餐饮业大咖,背地里却做着各种高级暗娼的勾当。

虽然一楼的西餐厅是非常受欢迎的,但只要进了礼宾客房部。那就是另一层洞天,你可以看到走廊里来来去去的女子,她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流莺。

三年多前,唐朝酒店的老板犯事被捉进去了。名下资产一一竞价拍卖。江源集团洗手七八年,但见利就收的理念可还是传承老先生那一带的。不过考虑到唐朝的名声在外,很难再做白道生意,于是我才建议阿易干脆就改成会所。”

“暗娼勾当?”凌楠说了那么多,我就只记住了四个字。

我说那照你的意思来讲,如果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被扔在大包房里,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去把她当成

“当然不可能了。”凌楠侧了下头。

我还以为另有转机,立刻竖起了耳朵等待下文。

“暗娼圈里的确有许多花样玩法,也包括这种瞎打灯。当然,这是为了满足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那些女人多半先被迷晕,像个尸体似的丢在房里。事先都不知道服务的对象,嫖错了人也是常有的事。

但首先得长得漂亮吧?比如你这样的,我推门进去就肯定没兴趣。”

我:“”

我是真的一点脾气也没了,见鬼了才会愿意坐下来想着跟这个男人正经谈谈话。

但最让我懊恼的是,如凌楠的意思,我很有可能是被舒颜这个贱人故意丢在挂了钟的房间里。被某个意外的嫖客玩了一场瞎打灯。

如果真是这样,那叶子的父亲是谁也就没有这么重要的吧。

“舒总,您在想什么?”

凌楠把我拉出戏,可还没等我跟他寒暄几句呢,这家伙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把我逼疯

“你放心,阿易这人的私生活已经像擦过屁股的草纸了。你不用担心作为他的女人必须要保持什么纯粹的状态。就算在唐朝玩过,那也是过去的事。

没有录像,没有证据,我不会给你乱嚼舌头的。”

“凌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说了这么半天,你以为我是要来探你口风的?生怕自己以前有些过去,在江左易这里装不了纯洁白莲花么?”

“n,阿易有太多的财富和仇家,打着各种旗号心怀鬼胎接近他的女人太多了。

我只是极力想保证,他不会被自己的愚蠢弄死罢了。”

我说我觉得你才是最奇怪的人,没有立场没有动机却又无处不在。

“凌雪是你妹妹吧?不管当年出于什么原因过世,对你,对江左易来说一定都是极度痛苦的。

你讨厌我,是因为你嫉恨他忘记你妹妹而另寻新欢,还是因为你压根就是个啊?”

这下我醒酒了,因为凌楠把醒酒茶直接泼我脸上了。真是简单粗暴得一点都不像低调的军师。

呵呵,谁先失控谁先输。

我甩了甩狼狈的头发,绞出一些积水又倒回茶碗里。

嘴角轻轻挑出一丝挑衅的冷笑,我说:“凌先生,江左易教过我怎么对付各种各样的人。你这类型的,始终不在课题范围内。

因为连他都未必真的对付得了你,所以从不冒险让我接近你。

不过这一次,好像是我稍微赢了一点点。记得给个好评,告辞!”

我直接赶到医院,连叶子都没去看就直接来到李冬夜的病房外。

我没进去,因为杜辰风在里面。

隔着窗户玻璃,我偷偷看到冬夜已经醒了,杜辰风坐在床边似乎在跟她说些什么。

重重叹了口气,我靠着墙,稍微控制了一下泪意。

我想事到如今,我再也没有精力去为那些谋害过后的结果自怨自艾了。那些欺我者害我者,统统是时候要付出代价了。

“岚岚?”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竟是沈心珮。

“阿姨。”我差点又一声妈脱口,但是转念想想,如果连这样一点小事都狠不下心,我又能如何真正开启接下来的战斗呢?

沈心珮冲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她不好进去,问我冬夜怎么样了。

“让他们先说会儿话吧。”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是晚饭的点儿了:“我们下楼吃点饭吧,我正好还有点事想问问你。”

快餐店里还没有多少人,我特意避开了靠窗的位置,选了一个连叫服务员都不方便的隐蔽桌台。

沈心珮这一路还碎碎念着,说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她就应该打得舒颜没力气使坏。

我心里难受得很,这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舒颜有意绊倒了李冬夜,偏偏他叶瑾凉就像个猪油蒙了心。

“你没去看叶瑾凉么?”我调了调手里的柠檬茶,故意把话放出来:“他伤得可不轻,我不记得下了多狠的手。”

“岚岚我知道”沈心珮的目光落在我手掌的纱布上,叹了叹气,眼圈又红了:“他活该他”

“别说了。”我埋下头,吃了几口饭。食不知味,但中午喝了几罐酒,胃里着实有点难过。

“岚岚,叶子还好么?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她在一楼的住院部。我悄悄隔着窗户看了她,有位短发的小姐在陪着她。”

短发小姐?哦,那应该是陆照欣。

这个女人一直是这样,不想冬夜那种,会叽叽喳喳跟你逛街八卦,像个碎嘴的八哥。而陆照欣的性格却略显凉薄。虽然很少跟我交流想法,多说自己的私事。但无论是我交代的工作还是需要帮忙的生活,她总能不声不响地做好。

“没关系,那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对沈心珮说,之前听叶瑾凉提起,她过完年就要去国外了?

“不去了。”沈心珮狠狠地说:“瑾凉要娶那个小贱人,我就在这儿看着,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得逞。”

我笑了,我说孩子是人家怀着的,说起来也是你们叶家的骨肉。难不成你这个做奶奶的,还能像对叶子那么狠,说送人就送人?

一听这话,沈心珮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了。

“岚岚,我一时做的糊涂事,你可千万别再往心里去了。否则我真的是”

“没忘心里去,只是怕了,累了。”我说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叶子没摊上叶瑾凉这么好的爹,我认了。

但舒颜欠我家冬夜的,我不可能不还。

“劝您还是远离是非,出国养老吧。否则将来无论谁输谁赢,总是你老人家最心痛。我好歹叫了您二十年妈,这是我最后能提醒能劝告您的了。”说到这,我也不再去看沈心珮的眼泪。干脆地打了个响指,叫服务生来买单。

“我之前答应过叶子,生日的时候要陪她去什么凯蒂猫的乐园。你和瑾凉都那么忙,从上个生日就许诺过孩子的”

“不用了,承诺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一边抽钞票一边回答说:“叶瑾凉还承诺过爱我一生一世呢。叶子虽然还小,但有时候也要接受一些残忍教学。”

“可是她现在这个病”

“那也是由我来带,由我来陪。”我咬咬牙,站起身准备走:“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件事”

“岚岚你说。”

“叶子不是那个姓刘的记者的女儿。”我游了下眼睛:“那天晚上,我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迷奸,你可还遇到过什么其他的事?”

“不是他?”沈心珮瞪大了眼睛:“我我上楼去的时候房间里就就只有你了”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按照凌楠的说法,这种暗娼瞎打灯的玩法总归是事后要留叠嫖资在床头的,都是道上的规矩。

“那你看到房间里有现钞留下么?”

“没有。”沈心珮摇头,摇得很坚决。

我皱了下眉,我说你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当时也怕留下些证据什么的,就把你的衣服物品全收拾好了。我注意到你少了一条项链和一只耳钉,就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

项链断了,掉在地板上。我给偷偷扔了,但耳钉始终没找到”

我觉得沈心珮说的应该是实话,我遗失的两样物品始终都以为是刘健见财起意偷走的。如今几番分析下来,刘健在舒颜的威逼利诱下都没能硬的起来,后面自然就是灰溜溜地提钱走人了,不至于抢我身上的财物。

那么

“所以你确定,没有在床上地上看到有钞票?”我又确认了一遍。

沈心珮说她记得清楚,是没有。

“怎么了岚岚,你说叶子不是那混蛋的?那是”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刘健走了以后,我被其他人当暗娼给”我摇摇头:“算了,是谁都不重要。如果您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姓刘的记者,便可以把这件事归结为完全的意外,而不用那么受良心谴责,那最好了。”

“岚岚!我”沈心珮在身后叫我:“岚岚,我还能去看叶子吧?”

“再说吧。”我头也不回,因为我需要先攻城略地,才能济仁怀柔。

没有留下嫖资?

从餐馆到医院的这一条马路上,我想了好多。

如果留下嫖资,那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事情就是我想的那样。赤身裸体的躺在包房里,被不知道哪来的色狼给压了。

但现在,沈心珮说没有钱留下那到底是因为我倒霉到家,不仅遇到个嫖客,还是个不地道的嫖客。

还是因为另有隐情?

算了,暂时没有精力去想这件事了。

我到一楼的时候先去看叶子,陆照欣过来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当时我还以为是公司的事,加上手机没电,也就没回过去。

本想看到她的时候好好感谢一番,结果刚一接近玻璃窗,就看到江左易坐在床上,跟我女儿大眼瞪小眼地玩扑克牌呢!

我擦,我以为你替我挡枪防弹运筹帷幄去了呢!居然在这儿看孩子!

“你怎么在这啊?诶,没看到照欣么?”不是说陆照欣在这里看望叶子么?

“你说你们公司的那个陆小姐啊?”江左易头也没回:“我来的时候她在的,叶子刚做完脑电图,她陪着讲了会儿故事。

这人挺仗义,话不多,做事很踏实。

上回提起来,搞定运营经理秦孟的人事高管就是她吧,也算是你好姐妹?”

我说谢谢,算好兄弟比较合适。

“说真的,第一次参加你们公司例会时,我真就没看出来这个陆照欣是谁的人。她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表情就跟死过一次似的特别淡然。你说是你的人,我就姑且算做是你的。”江左易打得这算一手什么牌啊,分分钟被我的小叶子给压得翻不了身:“她对你的事那么上心,不会是个s吧?”

我说你滚,谁像你一样。身边叫出来个男人就是,对你都有意思!

“妈妈!”敢情叶子的注意力都在她爸身上是不是,我这都进来好半天了,她总算是打完了牌才看到我。

“妈妈!我又赢了!”她立刻兴奋地跳起来:“你快看!我赢了好几次,江叔叔快变成花猫了!”说着,她一手捏着个黑色的签字笔,同时小身板蹭过去推江左易的肩膀。

这男人一转过头来,我差点笑哭了。

看着他左面脸颊上三根猫胡子画得跟方便面似的,右边只有两根!

我说江左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够帅,可以随便糟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