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洛云霄的房间沈烈鸣便示意秦雪初和楼齐云随他一起先走且让其他人不要跟去。秦毓景心里明白沈烈鸣必定是有事情要私下和他们二人说,刚才在房间里他便察觉沈烈鸣看到那毒针之后便似乎欲言又止。
只不过既然他们二人都不愿此时多说他也不好相问,他也就没有多问。其他人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毕竟原本就插手的少,此时更不好主动询问,一行人便各自道别散了去。
原本是出门散心却没想到出了这变故,幸好白木尘及时救下许乘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原本出门时的好心情此时已是被压抑沉闷所替代,众人也没了心情说笑各自先回房歇息了。
沈烈鸣神色凝重走在前,楼齐云和秦雪初相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直到来到沈烈鸣房间门口。沈烈鸣进了屋子,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声关门。
秦雪初关上门,见沈烈鸣从袖中拿出刚才从洛云霄体内取出的毒针正瞧着自己。
“你知道这是谁的毒针吗?”沈烈鸣虽然是在问秦雪初,可语气却又是十分笃定。
“是她?”秦雪初很清楚答案。
“是她。”除了她又能是谁呢?
沈烈鸣收起那银针,无力地坐在桌旁,这毒针他自然是明白是何人所有,只是没想到她到底还是没有放弃。
楼齐云见他二人这般神色分明是知道这人是谁却又不直说,只好问道:“这人究竟是谁?”
忍住胸口内伤和清秋散之毒带来的不适,秦雪初叹了叹气道:“是秦炼雪。”
秦炼雪?
楼齐云不由心中冷笑:果然是那个偏执如疯魔的女人!
除了秦炼雪谁又会冒险与正武王为敌?除了秦炼雪谁又会有如此的身手将毒针全部没入洛云霄的皮肉中?除了秦炼雪谁又会如此不甘心此时短暂的平静?
“自从那一晚我和她分开之后她便失去了音信,我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会做什么,但是我知道她绝不是轻易放手的人。十年了,她都没有想通,又怎么会因为我的退出而放下执念?”
秦雪初何尝不知道当日受了秦炼雪的三鞭不过是换来短暂的平静,而秦炼雪绝不会轻易让一切归结于此?
楼齐云早就听秦雪初说过秦炼雪的事情,也知道她必定是一个隐患,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有能力联合中原其他门派的人一起违背正武王的命令。
“这么说今日之事是秦炼雪和中原其他门派人士所为?他们倒是信得过她,竟然放弃了正武王这个盟友而选择了秦炼雪。”楼齐云道。
沈烈鸣摇摇头,道:“恐怕不只是如此。正武王虽然当时说服了其他门派,不过想必也是许以利益或者让他们分一杯羹。再或者是答应他们新朝成立之后朝廷和武林之间互相支持,让这些门派成为他正武王的江湖势力。”
似乎有所考虑,沈烈鸣没有一口气说完,而是皱着眉思虑了一会才又道:“秦炼雪并非为了名利,只是需要借助他们的势力和人手,可是对于那些门派来说最终的结果和目的确实一样的,那就是他们都能得到宝藏。”
楼齐云接着他的话道:“与其和老谋深算且实力雄厚的正武王和做,倒不如和单枪匹马不足为患的秦炼雪联手。和正武王合作虽然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事成之后他们的隐患也很大,况且不过是分一杯羹,可是若是帮助秦炼雪成事却可以独吞,因为秦炼雪根本不在乎宝藏。”
“二者相比较,自然还是选择秦炼雪比较划得来。”秦雪初补充道。
沈烈鸣点点头:“不错,不过他们也是做了两手打算,既不和正武王翻脸也不在明面上站在秦炼雪这边,所以才会有了今日这一场将计就计的惊马之变。”
楼齐云和秦雪初此时也明白了其中的缘故,没想到秦炼雪竟然还没有放弃心中的执念。仔细想想,如今秦雪初已经退出这场阴谋,那么秦炼雪所做的一切的初衷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若是想要折磨秦雪初,她已经做到了且秦雪初已经命不久矣。若是为了和正武王作对,想必直接去找正武王会比较直接,也不必再次把秦府和五灵庄这些人牵扯进去。
“她大可不必再如此,难道她觉得我当时说的话不过是为了从她手中逃脱?”秦雪初其实有些想不通这一点。
一个人的执念有多强大才可以支撑秦炼雪这么多年都让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明知道倾尽所有心力得到的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却还是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