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承被火速送往医院,他是以投资方的身份留在片场而受伤,导演是最气急败坏的一个,连说回来后问责罪魁祸首,坐了辆车跟着救护车走了,拍摄暂缓。
陆续跟过去的还有几个剧组核心人员,我愣在原地好一阵,牛忙忙过来拍拍我肩膀:“嘿,干嘛呢,闲着没事,咱们喝酒去?”
牛忙忙这两天是彻底把我当兄弟看了,人前人后都会带着我玩,见我不动,他又拍了拍我,我麻木的转头,张着沉重的嘴皮子问他会不会开车。
“会啊,当然会,你要去哪儿啊?”
“医院。”
医院,晚上。
“思思,咱们真的要进去啊,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导演是最讨厌攀亲沾故的人了,他见到咱肯定会生气的,走吧,别看了,能有什么事啊。”
牛忙忙无奈的跟在我背后,说归说,却一步不离。
我只专注在急诊科门外找,看哪一间人多,没办法找了一圈下来也没找着,问过护士台后,才被告知,这病人被转到了。
,重症监护室。
“这都过了探视时间了,重症监护室里又不能进人去看,外面也看不着,你咋想的啊思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这一刻我就想见见他,看到他没事或有事,我都只想亲眼看看啊。
电梯停在七楼,我迈出去两条腿,到转角位置时骤然停了下来,赶紧拦着牛忙忙,示意他别说话。
转角处的门口,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正一巴掌扇在另一个女人脸上!
定睛一看,是婆婆和风歌。
我拦着牛忙忙的时间太晚,他早已发出声响,风歌捂着脸埋头没动,婆婆的视线却直勾勾的朝我射过来,满目怨恨。
她始终盯着我,轻蔑的笑了“你们两个女人,就是你们两个女人,真要活生生的害死我儿子!我儿子现在还没醒过来,在这之前,你们自求多福吧。”
婆婆说完朝着我方向过来,没停缓步子,狠狠撞了下我肩膀,坐着电梯走了。
我示意牛忙忙留在着,自己则朝风歌去了,我站在她面前,刚才婆婆站的位置上,盯着她微微埋下的半张脸,轻声问她。
“是你干的吗。”
过了一会儿,风歌像是笑了,她温柔的回答道:“怎么可能。”
“这里就你和我在,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会怀疑到你头上去的,你直说吧,是你干的吗?”我紧张的,郑重的问她。
这时候风歌的脸突然就抬了起来,她闪烁的视线吓了我一跳,阴森森的,像鬼魅一样。
她微微翘起嘴角,又用正常的语调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她的手慢慢的滑向我的上衣口袋里
直到她摸出个正在录音的录音笔来。
她把录音笔捏在手里把玩,指尖按在录音笔一头上轻轻的滑,始终一声不吭。
这样不动声响的识破我伎俩的姿态,仿佛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可怕!这样的女人,我抑制住身体的抖动,胡乱猜测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揣了录音笔的,她居然能表情不变的挨下婆婆那一巴掌,甚至还能轻易把我的计谋戳穿。
这样的女人,内心是有多强大。
这时候风歌已经把录音笔放在右手上捏着,大拇指按着一头,四只手指握住录音笔的侧面,她抬起了头,冲我笑了,非常灿烂的,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