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余扬吻我额头一下不再说话。我靠坐在沙发上,看桌几上的百合发呆。
对于江泽,我真爱过,也真恨过,还曾想过这辈子不原谅他老死不相往来过。
可点点滴滴走到现在,对他的爱没了,恨消了。细细品下内心,除了打心底里发出的感谢,再找不到其它。
至于江泽对我的感情
那段回不去的过去,我已经走出来了,他努努力也可以的。
轻笑一声,我靠在余扬肩上,把眼合实,“帮帮他吧,大度些,他拐不跑我。”
“切。”余扬轻哼一声。
“”我向后扬手,在他侧脸轻摸,“我今天出去给你买礼物了。”
算不上礼物,只是觉得适合他就买了。不过这种时候就当是礼物了,谁让他是醋味儿满满的宝宝呢?
“这还差不多。”余扬长臂一伸,把包装袋勾到手中,“什么礼物?”
“你猜。”
诚意不够,谜题来凑。
“你猜我猜不猜。”余扬直接打开包装,两分钟后,掐着我脖子道,“方小冉我掐死你得了,你居然拿送我条裙子,还是低胸的!”
掐的一点也不紧,痒的厉害,我靠在他怀里打滚,爆笑出声,“错了错了。我和何丽拿错了!”
一样的包装,真的拿错了。
“去给我换回来!”
“好好,换回来换回来哎哟,我脚。”
余扬马上稳住我右腿,“别动,我看看。”
我脚伤的是有点重,又是冰敷又是推拿活血,两天后才把水肿消下去。痛的厉害,不敢走路。余扬把我当残疾看,弄了张轮椅给我进出代步。
还好,摄影展的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消息早已放出。眼下要做的是发放摄影展的请柬,大肆邀请知名人士。
余扬是牟足劲要把我往红了捧,国内艺术届有名气的艺术家和收藏界专家几乎都在他宴请之例,还请了各大媒体到场助威。
拟好的新闻稿我提前看过一遍,只一遍,就再看不下眼了。
媒体的嘴,我算是再次领教了。它要杀你时,字字如刀,寒光频现。它要捧你时,奇言秀句,诚意满满。
忙碌了几天。请柬终于放出去了大半。余下的都是重中之重的人,不能交给助理去做。
也不用我做,毕竟大家能来看的都是余扬的面子,都交由他处理。
唯一要我亲自送的,是里德先生的,于私于公都应该。
因为他行程不定,我提前给他助理查理打了电话。
查理一如既往的热情,对我笑道,“两天,两天后里德先生会到北城,处理一些事。如果你想。可以那个时候来,我给你留下时间。n,你的作品我看了,太棒了!”
除了感谢的话,我真的想不出还能说什么了。和查理浅聊几句,我道,“那,两天后见。”
查理一连说了几个,朗声笑道,“我要马上和里德先生说这件事,他知道你来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晚上和余扬说我要去北城的事,他没说话,先看我的脚。
我从轮椅上站起来,光着脚在地毯上走一圈给他看。右脚吃不上力,走路还有点瘸,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余扬抬手扫了扫下巴,想了下,终于点头,“好,一天,早上去晚上回。”
“别闹。”我坡着脚走到他面前,“一天哪够,光坐飞机就要用掉大半天时间,要是再晚点”时间就更不够了!
我总不能急匆匆的跑到里德面前甩下一张请柬就走,连话都不好好说两句吧?
那太没礼貌了!
余扬打断我,盯着我眼睛反问,“直升机会晚点?我闹还是你闹。”
“”我哑言。
明明是我有理的事,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不然就等我忙完这两天,可以陪你去,几天都行。”余扬搂住我腰往起抱了抱,“你好像胖了点”
“当然胖了,每天只吃不运动。”抱在他身上不动,我妥协,“那就一天。对了,赵龙和你说他要回去了没有?”
余扬点头,“说了,我觉得他跟在你身边挺好的。你怎么看,毕竟这是你弟,我干小舅子。”
我把脸埋在余扬胸口不看他,“随他吧,上有老下有小的,被我绑出来这么久也是辛苦了。这次我回去就带着他吧,等我回来他就不用回来了。”
余扬嗯了声,“你安排。”
两天后的清晨,我和赵龙乘坐的直升机降落在北城。南方还烈日炎炎,北城已是秋风萧瑟。
赵龙背着寒风一缩脖子,挡在风口上咧嘴对我道,“姐,我最后再给你当天司机,你可不行让我往西开了。”
我笑出声,对他道,“这回往东开。”
美宝国际酒店在北城的东面,里德先生就落塌在那里。
因为事先和查理打过电话,我到达那里就见到了里德先生。里德先生似乎是才从暗室里出来,工作服还没换。
他见我坐在轮椅上一愣。直到我站起来走动几步,和他解释我脚崴了不过是暂时轮椅代步他才笑出声来,过来轻抱了我一下,“孩子,你吓到我了。虽然摄影师一向注重眼睛和手,可腿一样重要,因为你需要它带走行千山走万水。”
我笑着点头,请里德先生落坐后,恭敬的把请柬捧在双手间递给他。
里德先生接过去,打开看过后对我笑道,“n,我肯定会出席你的摄影展。不仅如此,到时我还会带给你一个惊喜。”
我挑眉,疑惑,“您要给我一个,惊喜?”
里德先生点头,“我这次回来就是处理这件事的,你不要觉得我费了很多事,其实我就是,做了本应该你来做的事。既然是惊喜,我现在就不和你说是什么了,我心中有七层的把握,可依旧有些忐忑。”他兴致很高的回头对查理絮语几句,“有任何消息都要告诉我,随时。”
查理顽皮的对我眨了眨眼睛,和里德先生比了个的手势,“没问题,先生,请放心,相信我,我和您一样激动。”
我被他们感染的一起笑,却又笑的莫名其妙,云里雾里。
又闲聊几句,里德先生眼眸发亮对我道,“n,你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归队呢?”
“归队?”
“你不会忘记你还是我的助理吧?”里德先生哈哈笑,放下请柬道,“当然,你再归队,身份不再是我的助理。你的任务会更重,在协助我工作的同时,还要把我教授给你的技巧,知识吃透。”
我挑眉。
教授,技巧,知识
“怎么样?”里德先生直视我眼睛,里面有光在闪动,“做我,最后一个学生。我不能保证你未来的高度,不过我可以扩展”里德先生比划开双手,道,“你生命的宽度,用这里,”他右手两指,最后点向我双眼,“你的眼睛。”
我心随着他的话跳动加快。感觉一大片广阔的绿色原野展现在眼前,被阳光照耀的色彩斑斓。
“怎么样?”里德先生笑问,“愿意吗?”
我动动唇吐出一个“我”字,里德先生大笑,“我明白,你要和展先生商量一下是吗?这份工作很辛苦,你是要慎重考虑。不急,我等你回信。”
我本来想说我同意,不过听他这样说咽下去了,转而道,“里德先生,真的感谢您给我机会。我会很认真的考虑,然后尽快给您答复的。”
我是要好好想一下。
用不了多久余扬就脱离展家了,那时的我们日子会很艰难。我知道如果我想认里德先生为老师和他天南地北的走,余扬一定会答应而且会不惜余力给我提供支持帮助。
可,他将要起步的事业怎么办?
身为里德先生学生期间,我创作出再好的作品也不能拿去私售,我们的未来要怎么维持?
出了酒店,我看着远处的街景长叹。
赵龙问我叹什么,我又叹一声,道,“余扬好穷啊。”
“姐。”赵龙一脸担心的看着我,连推轮椅边道,“你不是,又疯了吧?展先生还穷?”
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