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借就不借,”大妈不耐烦地一摆手,一脸的厌恶,“只要我在,你就别想从这里借到东西,走走走!”
“你确定?”李永生顿时恼了,他眼睛一瞪,声音也大了起来,“我这可是宋院长答应的。”
“我知道你认识宋院长,那又如何?”大妈的眼睛也是一瞪,声音比他还大,“你这手续不正确,说不借就不借!”
“我本来就没想找你,”李永生气得笑了,这大妈前一刻还和颜悦色,转眼之间就来个大变脸,这让他格外接受不了。
连宋院长都不放在眼里,莫非是传说中的扫地僧门房?
不过李永生不会被吓住,“我要找的是范室长,你通报就是了。”
扫地僧虽然牛掰,但是一般都比较守规矩。
“你自己去找,我不管通报,”大妈脸上的厌恶之色不减反增,“我告诉你,就算范室长说话,一百块留影石,也别想我借给你!”
李永生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连范室长的话都不顶用?”
他已经看到,一个人影走近了这里。
大妈却是不知道,对方在故意下套,她大声发话,“这是本修院的器具室,不是范室长的器具室,你跟我说这没用!”
“咳咳,”人影咳嗽一声,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偏胖,深目鹰鼻,顺着小路而来,因为上方有茂盛的行道树树叶的遮挡,并没有打伞。
“干什么!”大妈正值怒火中烧之际,不耐烦地回头看一眼,然后她就呆在了那里,“范室长?”
“你说得挺对,不是我的器具室,”范室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也不看她,而是看向了那淋得透湿的年轻人。
只一眼,他就呆住了,“李永生?”
“正是学生,”李永生笑吟吟地一拱手,“范室长你好,我想来领点东西,那个宋院长说,找您就行。”
“我知道,”范室长点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要借什么呢?”
“一百块留影石。”
“留影石一百块?”范室长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才看向大妈,“办手续吧。”
听到一百块留影石,他也吓了一跳,这东西可不便宜,一块留影石,就得四百多钱接近五百钱,一百块就是接近五十块银元。
五十块银元是什么概念?景钧洪教谕两年的薪水!
但他是得了宋院长授意的,知道这个修生搞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更关键的是,他知道这学生身后有了不得的人物。
不管什么东西,借就是了,就算他扛不住,宋院长也扛得住。
“这手续怎么能办?”大妈不干了,面对自家的上司,她一点不后退,站起身来,她瞪着对方,“五十块银元呢,就凭一个修生铭牌?”
“给你五十块银元,你能买个博灵本修院的铭牌?”范室长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我知道你跟那姓党的婆娘关系好,不过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李永生听到这话才知道,为什么这大妈如此反脸无情,原来不是扫地门房,而是党玉琦姑姑的好友。
不过大妈听到这话,也是没辙了,她一边拿出单据,让李永生填写,一边还在悻悻地嘀咕,“年纪轻轻长得也不错,怎么就下得去那样的狠手?”
李永生扯动一下嘴角,懒得说什么,屁股决定脑袋,人要是有了立场,解释再多也没用,没有谁能叫醒装睡的人。
这大妈估计也是有点背景,范室长听到她嘀咕,也没说什么,只是绷着一张橡皮脸,看着她操作流程。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被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惹恼了,“光知道埋怨别人,你那朋友的外甥做了点什么,你不清楚?大半夜去欺负外舍生,活该被打!”
大妈头也不抬地顶嘴,“是她侄儿,不是外甥。”
“够了啊,”范室长的脸越发地黑了,也不去看她,而是转头看向李永生,“若是她借给你的东西是老旧和破损的,你直接找我。”
只看他的橡皮脸,就可以想到,他是肚里做文章的人,现在被逼得说出这种话,可见他也是忍无可忍了。
中年大妈闻言,登时抬起头来,瞪着眼睛发话,“留影石肯定不可能全部是新的!”
留影石可以多次使用,有些人前来,并不是领用留影石,而是借用。
范室长看都不看她一眼,“我不管,给李永生的,必须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