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口齿伶俐,只要明月愿意,她能常常气的贺之洲跳脚。
可若遇到贺之洲这样的“武力镇压”,明月就只有歇菜的份儿。
贺之洲瞧着明月那羞涩又坦白的表现,动、情时白皙肌肤上蒙上微微一层粉红,黑色清澈的大眼睛氤氲水汽,几乎要满溢出来,漂亮极了。他的手指抚着明月由苍白变得嫣红的唇瓣,俊脸上的满意与满足,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忽然就有些悟了,让她口头上占些便宜又如何,他能以这样的方式讨回来,也是不吃亏的。
明月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氤氲迷蒙的大眼瞥见贺之洲轻舔他自己唇角的性感又慵懒的举动,本就通红的小脸“轰”的一声又似全身血液都冲到了脸上一样,一见他微微倾身靠过来,很有要再来一次的意思,明月吓得往后就躲,口不择言的嗔骂道:“走开点,你这老流氓!”
“老?”原想再来一次的贺之洲僵住了身体,长眉一扬。万分不满的眯了眯漂亮的凤眼,“本王很老吗?”
明月:“会不会关注重点啊?”
她的重点分明是流氓好不好!
“嘀咕什么呢?”贺之洲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由分说的挑起明月精致小巧的下巴来,不容她逃避的直视她的眼睛。
明月慌慌张张东看西看,就是不敢将目光定焦在贺之洲的脸上。总觉得总觉得分外不好意思。
这样一想,就觉得很有些意思了言语调戏贺之洲时,不好意思的往往是贺之洲,可当贺之洲动手动脚真的放开手脚调戏明月时。慌慌张张没脸见人的就变成了明月。
她也很想摆出一副坦然坦荡的神色来,可是一对上贺之洲那双黑沉沉的闪着情、欲光芒的眼睛,她就不敢了嘛。
明月此时的心情很有些复杂,有慌张,有紧张,害羞自不必提,但莫名的。也掺杂着些许的不悦与不满,抬手就要打掉贺之洲捏着她下巴的手,“放开啦,很痛的。”
她以为自己这话说的很有气势,却不料听在贺之洲耳中,只觉得软软甜甜的甚是悦耳动听,就像是小猫的爪子,毛茸茸又小心翼翼的撩拨着人的心,让他的心尖又痒又麻。
这个时而大胆奔放,时而又这样害羞可人,上一刻还气的他想跳脚,下一瞬就让他只想搂在怀里好生疼惜的臭丫头,怎么就这样有本事,让他对她生出这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来?
他不说话,只定睛盯着明月。
那架势,就跟盯死了猎物的饿狼一样。明月被他看的头皮都发麻了,见他半天不动弹,也不肯说话,怕他又使坏,屁股就小心翼翼的不停往后挪,只是她本来就靠着床头,再往后也并没有多少空间,但好歹是稍微离贺之洲远了一点。
就这样不说话,感觉气氛实在太怪了些。贺之洲忍耐得住,明月却受不了,一边红着脸,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轻咳一声,“我还要吃葡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刚才那一幕,好像就是吃葡萄引起来的阿喂!
果然听了这话的贺之洲眼睛便亮了一亮,他低头看了眼歪歪斜斜落在床榻上幸而没有掉下床去的白釉梅花官瓷盘,唇角轻轻一勾,盈盈笑意仿佛欲放的白莲,一瓣一瓣肆意舒展,漂亮的不可方物。“好。”
贺之洲轻声应道,声音很慢,目色浓沉,一个字被他吐说的百转千回。
他用那样意味深长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明月,回味似的又轻舔了舔优美的唇角,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明月被他那眼神盯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敢劳烦他再剥葡萄给她吃。一面呵呵干笑着,一面就将那白釉梅花官瓷盘往床下一推,“掉了,脏了,我不要了。”
贺之洲自然没料到明月会简单粗暴的来这一手,想要抢救已经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白釉梅花官瓷盘与晶莹碧绿的牛奶葡萄掉落在地上。他的嘴角又是一抽,大概也只有这总是出人意表的臭丫头能干得出这样愚蠢偏又叫人无话可说的事情来。
见明月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贺之洲就有些没好气,偏要故意吓唬她:“府里也不缺这几个葡萄,你既爱吃,本王再叫人送些进来就是。”
说罢,就真的准备起身吩咐人送新的葡萄进来。
这牛奶葡萄非大梁本地所有,乃是出海的船队从海外国家带回来的,非常金贵的东西,船队在海上耽误的时间很长,大量的葡萄最后能安好运送到上京城的,也不过那么一两框罢了。这么金贵的东西,贺之洲想着明月也许爱吃,只留了半框给小皇帝以及小皇帝后宫的美人们,其余的全送到了逍遥侯府里来。
明月自然不知道。她伸手挥落的牛奶葡萄价值千金,旁人便是想买都没处买去。见贺之洲真的要让人送葡萄进来,慌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目光闪烁着不肯对上他居高临下打量她的眼神,呐呐声道:“我不想吃葡萄了。”
贺之洲便啧了一声,又似轻笑了一声,“就快到用晚膳的点儿了。既然不想吃葡萄,那就再等一会,本王让她们提前摆饭。”
大有要留下来陪明月吃饭的意思。
明月就期期艾艾的看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其实,王爷很忙的话,可以不用管我的”
这就是想要赶他走的意思了。
若是往常,贺之洲势必又要气一回的,不过这时候他心情出奇的好,也就懒得跟她生气了,“本王是很忙。不过,你不想知道你母妃的消息了?”
明月简直想拍自己脑门两下,只是刚抬起手来,就教贺之洲给拦了下来。“已经够笨了,再打笨了,往后还能出门见人?”
话不好听,浓浓的关切之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明月也就不计较他难听的说话了,顾不上害羞,眼巴巴的又看向贺之洲,“我母妃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