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呢?”简慕清本就睡得浅,又不断的被沙沙声惊扰,她不堪其烦的终于睁开了眼。
一睁眼,借着清亮的月光,简慕清看到的是带着一身鬼魅气息的樊邵阳。
“老婆,你说我是想要干什么?”樊邵阳站在简慕清的边,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她。
当然是干你。
他话语中的第二层意思,相当的直接了当。
他深邃浓黑的双眸像夜空的星子一般,闪着一抹光亮。
而看在简慕清眼里,此刻的樊邵阳就像一头非洲草原上的黑豹,面对着自己的猎物,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正准备随时扑杀过去。
作为猎物的简慕清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往后缩了缩。
对于简慕清的反应,樊邵阳只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讪笑,带着一点点势在必得的杀戮之意。
不过一个转眼之间,简慕清企图用来保护自己的被子,已经被樊邵阳丢在了角。
而这个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狂妄之气的男人,已经压在了简慕清柔软的身体上。她的睡裙,早就在樊邵阳的厮磨下,一寸寸的向上移。
简慕清全身的感官神经,仿佛就被樊邵阳拿捏在指尖,随着他的触碰,不断起舞。
可是简慕清总觉得这样不太对,她仿佛忘记了些什么东西。
“先先停一下,你听我说,”简慕清喘息着,她的呼吸,也因为樊邵阳的撩拨,有些纷乱,但是她还是努力调整着频率,稳住声线,企图跟樊邵阳进行正常的沟通。
“今天我不想做。”
简慕清以为自己是一本正经的拒绝着,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衣衫凌乱,黑发四散,脸颊潮红的发烫的模样,看在樊邵阳的眼里,是那样的性感勾人,足够引爆埋藏在他身体里的想要喷涌而出的岩浆。
“不想做?”樊邵阳略带狡黠的反问道,“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女人,你还是诚实些比较可爱,还有”
樊邵阳凑到简慕清的耳边,他粗重呼吸的热气,像跟柔软的羽毛,一下一下的扫过简慕清的耳蜗。
“你的嘴巴,既然说不出来动人的话,就只要乖乖的喘息就好。”
简慕清的身体里,有各种情绪的气流在乱窜,她的内心,有抗拒有索求,有恐慌有期待,她知道放纵自己沉溺其中、臣服在樊邵阳的身下可以享受到的极致快乐,可是这样不带一丝感情的爱,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简慕清就这样,挣扎而矛盾着,直到她的脑海里回想起樊邵阳冷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而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替我们生下孩子,拿到老头子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有有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们才能成为樊家真正的统治者。”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樊家真正的统治者
樊邵阳真正在乎的,一直都是这些。
而她简慕清。只是他去取得这一切的工具而已。
简慕清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一股寒流瞬间袭来,让她从头到脚都冷的颤颤发抖。
樊邵阳的亲吻,樊邵阳的抚摸,樊邵阳此刻的柔情,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的颈部,喉结滑动,她隐隐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而已经陷入欲望漩涡的樊邵阳,只是把简慕清反常的颤抖,当做一种特别的生理反应而已。
他依旧沉迷在一切看似和平的软香玉软里。
“慕清”樊邵阳轻唤着她的名字,埋首在她白皙的脖颈边。浅浅的啄问,深深的,一次次的摩挲着简慕清柔软的肌肤。
简慕清侧头过去,像是要回应樊邵阳一样,她柔软的双唇,一样是落在樊邵阳的颈边,此刻交缠在一起的他们,就像是一对耳鬓厮磨的鸳鸯一样。
因为简慕清的主动回应,樊邵阳彻底的卸下了他全身的防备,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他身下的女人内心深处的波涛汹涌。
直到
简慕清张开嘴,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咬住他颈上的经脉。
“啊”樊邵阳粗重的哀痛声,像离弦的箭,他收都收不回来。
简慕清这一下,咬的的十分凶狠,锐利的牙齿已经陷入樊邵阳的皮肉之中,她的唇之间,隐隐的尝到一丝铁锈的味道。
简慕清知道,这是血,樊邵阳的血。
反倒是她这个猎物,先一步抓伤了樊邵阳这头猛兽。
可是对于她造成的伤痛,简慕清的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愧疚感。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这是在做什么!”樊邵阳的声音带着震怒,他伸手在头一阵摸索,啪的一下按下了开关,点亮了房间里的灯。
所有朦胧在昏暗里的东西,一下子就暴露在光亮之中。
樊邵阳脸上的暴怒显而易见,连英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更别提那双冷冽双眸中所透露出来的窒人气息。
暗红色的血液从简慕清烙印在他脖颈上的牙印里涌出,血珠子沿着他正在不断起伏的肌肤滑下。
这样的画面,更让樊邵阳图添了几分杀戮之气。
简慕清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樊邵阳会对她动粗,可是男人只是紧咬着牙龈,不停的喘息着,呼吸声粗重可闻。
这三年婚姻,他们交战过无数次,但是这样的樊邵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简慕清知道樊邵阳正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害怕他们在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越来越暴露出她内心的恐惧。
所以她决定速战速决。
“樊邵阳,我说了,我不想做,请你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樊邵阳讥笑着勾了勾唇角,他连擦都没有擦一下自己伤口。任由血液从脖颈滑到锁骨,从他凸出来的骨缘,滴落。
“简慕清,你以为你拒绝的了我吗?”就算眼瞎负伤,樊邵阳还是那样的自信满满。
“如果你对强奸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成为你的牺牲品。”
简慕清早就谙熟了对方的心里,她强忍着心底的恐慌,躺在上一动不动,就像是已经放弃挣扎,一副随便樊邵阳凌辱的自暴自弃模样。
简慕清冷漠到接近无情的拒绝,让樊邵阳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敢这样给他难堪的女人,简慕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可是可是跟简慕清的你来我往中,他吃瘪也不是第一次,可是这一次是最严重的一次。
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赶下!
樊邵阳冷着一张脸,下,提上裤子,大手一捞,把脱下的衬衫拽在手里,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果断而干脆,不带一丝犹豫。
求欢被拒,带着一身狂暴怒火的樊邵阳,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出简慕清的房间,他浑身上下弥漫着灼人的火焰,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樊邵阳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樊邵阳随手一挥!点缀在客厅的一个古董花瓶就这样随着地心引力,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碎成无数个细小的碎片。
房间内的简慕清格外的敏感,她几乎连樊邵阳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步一步的,就像踏在她的心上一样,阵阵发疼。
更何况是花瓶摔在地上的震天响声,简慕清虚软的身体随着响声惊颤着。
可是简慕清悬起来的心,也随着这个响声,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些被压抑的东西,憋的越凶以后爆发就越恐怖,还不如让它现在就倾泻出来,就不如樊邵阳此刻的怒火。
简慕清一脸木然的望着天花板躺了好一会,直到她感觉到从四肢传来的凉意,才缓缓地起身,去把樊邵阳丢下去的那条杯子捡起来。
起身的时候,她的身体映在梳妆台的镜子上。明明是一行而过,却有个小红点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回身,镜子中,她穿着吊带睡裙,胸间线条优美的锁骨之上,多了一抹色彩。
那是从樊邵阳身上低落的血液,像一朵罂粟花一样,开在胸口。
而樊邵阳则是她的罂粟花,开在她的心里,让她逃都逃不掉。
房间外,黑着脸的樊邵阳坐在真皮沙发上,冷冽的黑眸中正刮着一场狂风暴雨,恨不得把他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冰冻起来。
樊邵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准确的在通讯录上找到某个人的名字,毫不顾忌眼下正是半夜两点的特殊时间,他直接了当的按下通话键。
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但是樊邵阳也没挂。